他、他、他……
她要不要說點什麼?要說什麼?太震驚了,說她也不想隻做他妹妹?
夏棠躍動了動嘴皮子:“我……我……”
不行啊,聞政這麼盯着她看她說不出口啊!
聞政移開眸子,微不可幾地歎息一口,揉了揉她的發頂。
“好了,睡覺去吧,明天哥哥賠你一條更好的。”
聞政把客廳的吊燈打開,耀眼的視線傾瀉而下,打破了方才昏暗不清的暧昧氛圍。夏棠躍怔怔地看着他高挑的背影,嗓子像是被泡發的海綿給堵住了似的。
“還看着我?”聞政笑着跟她說:“氣我把你咬疼了?那給你咬回來。”
他走到她面前,微微俯下身,把側頸一處露了出來,作勢要讓她咬回來。
夏棠躍的胸腔劇烈地起伏着,看着聞政側頸處細膩的皮膚下泛着淡青色血管,她深吸一口氣,快速踮起腳尖,朝他的唇吻去——可就在這一瞬間,聞政微微一偏頭,她的吻錯落在他的下巴上。
夏棠躍一驚!
聞政更是兩驚!
他們在這短暫的凝滞中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
夏棠躍手忙腳亂地胡說八道:“我、我要去床上洗澡,不是不是,我要去廁所睡覺了……”
天呐,她在說什麼鬼話!
正當她要落荒而逃之時,聞政伸手将她一摟,将她揉進自己的懷裡,緊接着,灼熱的吻就覆蓋在了她的唇上。
夏棠躍先是一僵,睫毛劇烈地顫動着,雙手抵在聞政的胸口想要推開,卻被他扣在後腦的手掌牢牢禁锢住。
他的吻帶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薄荷混着雪松的氣息不由分說地湧入她的鼻腔,滾燙的觸感從唇上傳來,像一簇驟然燃起的野火,燒得她耳畔嗡鳴。
夏棠躍喉間溢出一聲發軟的嗚咽,掙紮的力氣漸漸消散在他滾燙的體溫裡。
她的指尖不自覺地攥緊他襯衫的布料,心跳聲震得耳膜生疼,恍惚間隻覺得世界天旋地轉,連呼吸都被他盡數掠奪,隻能順着他的節奏,跌進這洶湧又熾熱的浪潮中。
兩人跌落在沙發,又從沙發滾落至地毯,自始至終都不曾松開過彼此。地毯柔軟的絨毛蹭過夏棠躍的後背,混着檀香的呼吸撲在她發燙的臉頰。
聞政淩亂的發絲垂落在額前,眸中翻湧着她看不懂的暗潮,他微微撐起上身,卻又在下一秒帶着鋪天蓋地的壓迫感重新覆上來。
兩人糾纏的指尖相扣,指骨相互摩挲,夏棠躍耳畔傳來布料撕裂的輕響,混着彼此逐漸紊亂的喘息,在密閉的空氣裡炸開細密的漣漪。
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灑進來,将他們交疊的身影在地闆上拉得很長,搖晃的光影裡,隻剩下心跳與呼吸交織的熾熱溫度。
……
荒唐半宿,被撕破的衣服散落一地,夏棠躍心想衣服是借品牌方的,要賠錢了。
聞政按住她的肩膀用力,微微不悅:“你在分心?”
夏棠躍趕緊搖頭,又主動吻住了他,雙手勾住他的脖頸,指尖無意識地纏上他後頸微卷的發梢。
這個吻帶着破釜沉舟的莽撞,像隻被追急的小鹿反身撞進獵人懷裡。聞政喉間溢出一聲低啞的笑,胸腔的震動順着相貼的身軀傳來,直到夏棠躍說受不了了,腰腹發疼,聞政才把她抱上了床。
-
日上三竿。
夏棠躍幽幽醒來時,聞政已經不在身旁了。
她下意識地想伸伸懶腰,卻發現自己渾身像是散架了似的,嘴巴更是又麻又漲,像是被咬破了。
她抿抿唇,半坐起身,掃了眼周圍,發現這不是她的房間。床單是帶着細條紋肌理的深藍色,晨光透過全景落地窗的白紗簾漫進來,在床單的細條紋上鍍了層金邊,一套女士睡裙就放在床尾。
她伸長手把睡裙拿過,套在身上。
正對床尾的整面牆被設計成開放式書架,啞光白的金屬框架與深灰色隔闆錯落有緻,陳列的書籍間零星擺着汽車模型和造型簡約的玻璃器皿,最中間的那格放着一隻藍色小熊,四周用透白的玻璃圍了起來。
夏棠躍走近了點發現,這藍色小熊竟是小時候聞政送給她的同款。
原來他也一直留着。
叩叩叩。
敲門聲引得夏棠躍回頭,聞政倚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感覺怎麼樣?累的話就多睡會。”
夏棠躍臉漲的通紅,話都不會說了,搖了搖頭,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去洗澡。”
她說着,就要越過聞政出去,被聞政摟了回來。
他緊緊地抱着她,将下颌擱在她的發頂,厚重的呼吸灑在她的頭上。
“讓我抱一會。”他聲音輕輕的,帶着濃濃的缱绻,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耳朵。夏棠躍縮了縮脖子,卻被他摟得更緊,掌心隔着單薄的布料熨燙着她的脊背。指腹一下又一下摩挲着她後頸凸起的骨節,像是在安撫受驚的幼獸。
不行了,再這麼下去……
夏棠躍推了推他:“我要去洗澡。”
聞政不情不願地放開她,卻又拉住她的手。
“今天有空?我想帶你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