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興是整個大陳最有名的酒樓,當然,它在京城的繁華和在這裡是不能相比的。縱然如此,賈阗财也很是陶醉的坐在上首,神情沉溺其中。
小巧酒杯在賈阗财手裡根本看不見,他覺得喝着不痛快,又舍不得鑲金的酒器。
酒樓老闆站在下首,用表面過分的恭謹掩飾内心鄙夷。
這酒可是滿樓春,醇厚香濃,沒有人會像飲牛一樣喝滿樓春。
一曲歌舞畢,賈阗财懶懶開口:“你想要魔珠?”
整個地字一号都寂靜下來。
賈阗财享受這種感覺,他出身不好,隻不過是李琛家奴。自從魏沖讓李琛給他喝下一口天靈血,賈阗财的修為從問鼎直達合體,雖然這輩子不會有第二口可以喝,但合體修士也稱得上大能了!
要知道化身修士都很少,遑論合體。
賈阗财其實也隻有兩顆魔珠,他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個錦盒。
這錦盒是天圓地方的構建,鎖是二重的,用白銀鑄造。盒底鑲嵌玉珠,采自傳聞中蓬萊島周圍的鲛人。
賈阗财把錦盒放在衆人眼皮子地下轉了一圈,又重新揣起來:“你們先出去吧,等我把它打開。”
難道上面有什麼繁複的陣法不成?
等一衆人等出去後,賈阗财把所有門窗關上,又耗費一張符咒檢測出房中沒有可以洩密的地方。
他脫下靴子,從淨襪裡掏出把小小的鑰匙。賈阗财小心翼翼拿出來,瞄準三次對準鎖眼。
“嘎達”,聲音響起,銀鎖開了。
賈阗财拿出絲帕将鑰匙細細擦拭,含在舌頭下面,才吩咐衆人進來。
等日月星掌櫃重新站在下首,賈阗财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撥開錦帕,他得意地用餘光打量其他人伸長脖子鵝一般的模樣,賣個關子。
他換了根手指再剝開,反反複複剝開了十幾張錦帕,直到衆人沒了興趣,賈阗财幹淨利落起來。
一顆漆黑的珠子出現在衆人面前。
終于出現了,日月興掌櫃的擦擦額頭豆大汗珠,把它捧在掌心。
這可是魔珠啊!是觀星樓弟子才有的魔珠啊!
他正想品嘗一小口,賈阗财忽道:“餘偉你想好了?即使日月興可能開不下去也幫我對付李家?”
日月興怎麼可能開不下去呢?餘偉覺得荒唐,何況他是老城主的故人,弄死他再給糊塗小姐弄封投名狀,日月興的生意隻會更火。
他小步蹭到賈阗财腿畔:“當然了老爺,您是整個南河城的恩人,魔珠隻是方便我為您辦事,日月興還等着老爺您喝頭春茶呢!”
賈阗财滿意點頭。
等一切就緒回到賈府,賈阗财興沖沖把這事告訴藍生,他本以為藍生一慣的死人臉上會浮現一絲驚訝,但是沒有。
藍生隻是淡淡恭賀,然後勸他小心。
賈阗财難以理解,隻好重回溫柔鄉。
華昭晰傷其實還沒好,蕭曈給他上藥的時候說了這事,華昭晰聽了不禁莞爾。
他和蕭曈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總想風度翩翩,再加上年級有些大了想要裝世外高人,所以改去哈哈大笑,變成莞爾了。
即使是莞爾,也會牽動肌肉導緻剛上好藥的傷口再次裂開。原因無他,華昭晰這種等級的修士和凡人沒多大差異,加上他又是新換的身體,所以痊愈不會很快。即使如此他還在昨天下地坐了一個時辰,這讓傷口二次開裂,好起來就不容易了。
蕭曈恨的牙癢癢:“你能别動了嗎?”
華昭晰實在有些委屈:“笑也不許,我又不疼,你非要給我上藥。”
胡說八道幾乎要成為華昭晰的招牌了,蕭曈對此充耳不聞。
趙統去處理舍魂台的事了,華昭晰在适宜的溫度和昏暗的燈光中打了個哈欠:“他的傀儡身弄到側房了嗎?”
“嗯。”蕭曈聲音沉沉的,讓人聽了安心。
華昭晰還在嘟囔:“文嫱要去學院學習,你叫她直接說是舍魂台來的,不要隐瞞。智靈要一段時間往裡輸入一些靈力,叮囑文軒萬萬不可忘了,這個東西有大用呢。”
蕭曈看着他迷迷糊糊的模樣,克制地把他的頭發撥到一起:“我都知道,睡會吧。”
華昭晰便沉沉睡去了。
蕭曈站起身,慢慢掩好門,徑直來到揭成門前。
蕭曈扣門道:“揭成姑娘,我可以進來嗎?”
揭成正在貴妃榻上看書,聞聲道:“可以,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