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制言語晏晏的,“張大小姐要去哪裡,鄙人送你一程。”
張钰聳聳肩,裹緊自己的風衣轉身就走。
她的車早來了,一直停在不遠處的燈火下。
請走三位神仙後,張千藝得以閑暇的調笑句,“愛卿前來所謂何事?”
“來給陛下您老人家過生辰。”
“啊,那請給朕包錢吧。”
周制不接他邪梗,橫眉冷目道:“陳少就在旁邊,他是大股東啊。”
陳遠從副駕駛探出頭來,差不多一月沒見這兩人看起來都神采奕奕的沒半點頹廢樣,還越看越滋潤了。
張千藝心裡不平衡的說:“你倆玩神出鬼沒玩上瘾了,沒在密謀什麼壞水吧。”
陳遠和他對視上,難得心虛下别開視線。
周制沒察覺到兩人劍拔弩張的氛圍,對張千藝的不信任給予了铿锵有力的反駁。
“沒,不過我們順路來而已,一會兒要走了。”
“勞駕千山萬水過來,你們還是發錢來的實在。”
周制擺擺手不和他扯了。車窗一關就要走,陳遠手疾眼快攔下後對他說道:“生日快樂。”
周制樂了,他們之間極少這麼肉麻的說話。他嘿嘿笑後,也捏着嗓子莺莺燕燕道:“陛下,陳貴妃祝您生日快樂。”
“……”
張千藝回程的車路上陸陸續續收到很多人的祝福。他懶得一個個回,收了陳遠周制的紅包後就合上手機。
沒一會兒,它在手裡“叮”又詐屍一回。
張千藝手支住額頭,一點開看發現是萬年沒動靜的置頂。裡邊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句号。
嗯。他沒看錯。
張千藝看着看着愣是把一個句号腦補成“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澀。
于是,他也羞澀的回了個句号。
下一秒,那頭回了兩個句号。
張千藝就這樣和他玩上了樂此不疲的句子接龍。
在玩到第十七個接龍時,林暮夏終于忍無可忍地給他打了個電話。
好家夥,不言則已一鳴驚人!
張千藝被那鈴聲弄得心髒上蹿下跳的。他故作老成地接通後,欲擒故縱地一字未發。
沒成想,林暮夏比他還會“一字不發”。
所謂的通話,持續了長達五分鐘的死寂。直到林暮夏那邊率先傳來斷斷續續的交談聲和車輛流竄的鳴笛。
張千藝單方面結束的說:“你在外面?”
“在。”
“幹嘛呢?”
“買闆栗。”
張千藝一頓,“你喜歡吃闆栗?”
林暮夏莫名笑了,聲音淺淺的,“還行吧,正好路過來銀華路來試試。”
“你在銀華路啊……”張千藝喃喃自語,後面四個字小到無人聽見。
錯過了呢。
林暮夏應該也打車離開了,那頭安靜下來,張千藝聽見他近在咫尺的規律呼吸。
林暮夏說:“現在不在了。”
張千藝到了小區門口,小區不給陌生車輛進入。他讓司機把他放下了,自己在保安室輸入了對應樓層房号密碼後機器驗證進去。
他住的那棟不算太裡面,十分鐘後就到了。
他一路上和林暮夏有的沒的聊了些後進門。
“你們高三放寒假的時間和我們一樣嗎?”張千藝沒開燈,脫鞋後躺在沙發上問。
林暮夏:“一樣,開學時間不一樣而已。”
他應聲後瞥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
11:57
不是,這小子難得不是知道我生日專門打電話過來送祝福的嗎?
生日都要過了,他在絮絮叨叨啥呢?
張千藝琢磨下後,荒誕的意識到一個問題。有沒有可能,林暮夏不知道呢。畢竟自己好像也沒和他說過。
“那個——”
“你……”
同時開口被打斷,張千藝歎了口氣,“你說。”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也沒什麼。”林暮夏說,他也許也到家了下車了。張千藝有聽見那些聒噪不息的噪音。
“就是祝你十七歲生日快樂。”林暮夏卡在零點前幾秒說道。
“……”
張千藝覺得自己今天實在是受到了不少恐吓。林暮夏這個首當其沖高居榜首。
“我記錯了?”林暮夏得不到他回話,又納悶地嘀咕。
“沒記錯。”張千藝沒糾結他怎麼知道的,他皮笑肉不笑地說,“但是過了。”
“沒有吧,我在59說的。”
你還挺驕傲?
張千藝腦子一根筋的軸,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你有理?”
林暮夏罕見的服了回軟,“我理虧。”
好吧,他是懂怎麼滅火的。
張千藝心情像過山車,他蹬鼻子上臉的低聲誘哄道:“沒關系,你叫聲哥哥聽聽。”
林暮夏哼笑聲,沒理他,兀自挂斷電話。
張千藝郁悶地薅了把頭發。
今年願望落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