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來我的小秘密藏不住啦。”

他連聲音聽起來都是輕快的。

直覺告訴你好像有轉移重點的嫌疑。

但也是直覺告訴你——

那目光中的誇贊！

那對正确答案的肯定！

看看！

看看！

——簡直第一了！！

上一秒還沒成型的念頭扭頭就被你遠遠甩到腦後，表情比笑聲更快地展現了人嘚瑟起來可以有多嘚瑟。

此情此景，該開香槟……開根棒棒糖也一樣。

你一套絲滑小連招完成掏拆塞，還大方地分了夜久衛輔一根：

“給，别客氣！”

“咳……”

“……好的。”

他别過頭在幹嘛你不管，你隻管對着走過來的老人高高舉手：“這題我會了！”

“嚯——？那老夫洗耳恭聽。”

……

你說，夜久的墊步和黑尾比起來，很不一樣。

如果說黑尾是正常的熟手呈現正常的頻率，那麼夜久作為一個自由人，他的習慣墊步不應該這麼少。

墊步作為一種預備動作，廣泛适用于各種需要急速給出軀體反應的運動。

作為排球運動中專門接球的職能人，反應速度甚至要以毫秒計，那麼各式各樣的靈活輔助技能當然都該駕輕就熟。

你不知道夜久在正式賽中的墊步頻率，但僅從這幾個接球視頻來看，他全都是在對方扣球的瞬間完成了一次墊步落地——

然後就準确出現在了落點處，并擺好了接球姿勢。

“哦？那這能看出來什麼呢？”

你答道，從黑尾的視頻裡觀察，你推測墊步的目的一個是為了重置重心，以便預判有誤時最快調整方向回正，另一個應該是為了通過小跳，反震得到一個向上的力，并在同一時間借助跟腱的收縮轉換成蹬向的啟動力。

貓又育史的目光讓你知道自己可以順着思路繼續說下去。

“而夜久君隻卡一拍，用一次蹬送就可以到位。”

“除了非正式比賽的放松，準确的預判外，還要有足夠的、穩健的發力——”

你順勢看向夜久，發現對方在坦然回望，那雙眼睛清澈又瑩潤，看起來幹淨極了。

“所以我猜，他有在刻意做腳踝靈活性和足弓的發力訓練。”

“而且很像是參考了短跑。”

你完成作答。

随後，考官貓又教練，緩緩地，含笑着說：

“正确。”

……

你毫不吝啬地展示了什麼叫志得意滿，得意忘形，自己給自己發獎鼓掌。

就這麼幾個視頻！

這都能給我猜出來！

簡直了！

1211在你腦袋裡給你放禮炮，撒小花，整得熱熱鬧鬧。

雖然系統小老師的欣慰主要是來源于難題重壓之下又逼出一個新算法，以至于你對基礎技能的掌握又加深了一些。

“——那黑尾那題呢？”

考官給你潑了盆水降溫，提醒你考試還沒結束，不要提前收拾東西想着去買炮仗。

聞言你收起了得意臉。

被點名的人很自然地接上話：“教練，剛剛夜久那題您給了那麼長的作答時間，到我這兒不能厚此薄彼吧？”

“我總不能比夜久還難度低吧？”

他調節完氣氛，眼神轉向你，就見你從薄薄的嘴唇中把紫色的糖果拔了出來，鎮定自若：

“可以答啊。”

“我猜黑尾君是選擇專門強化了腰腹力量。”

黑尾鐵朗：“……嗯？”

“你的分析才是先完成的。”

你随手把新指令截取的視頻調出來，“火柴人的程序不太适合分析肌肉狀态，所以我改了一部分代碼，變成真人的姿勢分析——還太粗糙了，後面要重新打磨，但隻計算身體部位的平面位移已經差不多了。”

你看着黑尾鐵朗：“黑尾君和夜久君不一樣。你沒有他的全身肌肉控制精度，協調性也沒有他那麼誇張。”

黑尾鐵朗：“多八重樫啊……這種不客氣的評價。”

說是這麼說，也沒見他笑容就掉了。

你：“但在身體素質差異這麼大的前提下，你也能做到幾乎不浪費位移角度，說明你有另一種方式的代償。”

“你的下肢位移速度是不均衡的。把高峰值找出來後，我認為你的下半身代償比起跟腱，第一反應是髋關節。”

“而上肢的配合，是由腰腹參與的。”

“下半身帶來朝向，上半身補充角度。”

“韌性充足的腰腹力量，足以讓你在上肢做各種極限角度時保持平衡。臂長足夠，就完全可以用角度去彌補位移更花時間的缺陷。”

“所以我猜，你應該還有練瑜伽的習慣。”

你把糖又塞回嘴裡，表示你答完了。

黑發的少年則看着你，不置可否。

片刻過去，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哎呀哎呀……”

“——商業機密都被挖了，看來人我們是不能輕易放走了。”

“是吧，教練？”

他挑起眉看向貓又育史，後者還是那張讓人捉摸不透的笑顔。

“黑尾說得沒錯。”

“所以八重樫同學呀。”

“我們音駒男子排球部，你感興趣嗎？”

“數據的充實，也不用光局限一家嘛。”

“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