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身上明顯帶着酒氣,意識依然清楚,圍坐在課桌前。
桌面擺了一張許多不同漢字組成的紙張,中間放了白碟子,碟子上,畫了一個紅箭頭。
很明顯,他們深夜不睡覺,在喝了酒,壯大膽子後,竟然跑進學校教室玩碟仙。
為首青年,激動眼底閃過一絲興奮,“喂喂喂,快玩、快玩,我已經等不及想叫出碟仙了。”
其餘三名同班狗腿子,被群衆效應影響,立即被為首青年突然靈光一閃,迸出的提議——
喂喂你們聽我說,我們去玩點刺激的。
反正回去也睡不着,要不我們回學校玩碟仙?
幾人血氣方剛,加上喝了幾罐啤酒,壓根經不起刺激、要面子,不想被其他人認為孬種,鼈孫,沒膽子。
一股莽勇瞬間竄上心頭,理智不過腦,被說服、慫恿成功,毫不猶豫脫口而出。
“誰怕誰,要玩碟仙就玩碟仙。”
“沒錯、沒錯,要玩就玩。
建國後都不許成精了,鬼怪之類、神魔之說,不過是吓唬人的封建迷信,完全能用科學解釋。”
其中一人下意識附和為首人的話,“沒錯,碟仙什麼的,都是假的,怎麼可能真的召喚出什麼…”
于是,就在一個敢提,仨人敢玩,趁着酒意情況下,呈現四人圍坐一張課桌。
其餘幾張桌面擺了幾根白蠟燭,上面燭火不自覺閃爍、晃動,逐漸驅散周圍黑暗。
手機發出的手電燈光,也一定程度驅散昏暗。
他們不自覺陷入沉默,感覺整個教室氣氛安靜到古怪一點一滴蔓延開來。
幾人面面相觑,就是沒人敢先伸手摸向碟仙紙張中間,那個白色小碟子。
同時體内酒精催化後的大膽,好像也随着一室古怪氣氛,有了被吓醒迹象,精神全回來了。
直到為首青年看不下去,眼底閃過不耐,他自尊看得極重又好面子,也自大的掃了沒有膽子的仨人一眼,率先打破沉默,嫌棄的鄙夷出聲,“啧,你們三人真沒膽,連這種小事也怕!”
為首青年,就是喜歡仗勢欺人,照周祺霖打工時間,揪他三個狗腿子,去7-11羞辱揶揄諷刺他,十足奧客樣的莊嘉赫。
仨人一聽見莊嘉赫的話,頓時敢怒不敢言。
畢竟,莊嘉赫多麼小人,家裡又多麼‘有錢有勢’,他們身為普通人家,靠阿谀谄媚,聽他話做多少欺負霸淩他人的事,才能成為他跟班。
自然對他溫和假面具後的陰險、心機深沉性格,可是一清二楚,但凡誰惹得他不爽,被惦記上,那麼就永無甯日。
比如,在7-11半工半讀的周祺霖,得罪莊嘉赫那個小人,像被一條毒蛇緊咬。
從高中畢業到升上大學,直到現在,依然不肯放過他。
時常找各種理由欺負、羞辱對方。
三個同班狗腿子想到這裡,雙眼不禁閃了閃。
内心雖然不爽莊嘉赫,但表面卻依然佯裝順從,任由他嘲諷,不敢言,免得遭他報複。
………
莊嘉赫跟他的狗腿子逐一伸出食指,放到小白碟子上,互看對方一眼後,不約而同開口,“碟仙、碟仙請出來…碟仙、碟仙請出來…”
一遍遍反複念着請碟仙的話語,傳遍整個教室。
不知過了多久,一室氣氛驟然凝結。
原本一室無風,突然一陣陰風驟起,瞬間呼嘯而過,惹得幾根白蠟燭燭火忽閃忽滅。
光影交錯之間,入目視線也變得昏暗不明。
就在陰風穿透四人瞬息,整個室内氣溫驟降到冰點。
一股寒意立即襲卷而來。
莊嘉赫等人鞋底頓時竄上一股冰冷,迅速湧上後背,直沖後腦杓,整個人一瞬如墜冰河,體溫大幅驟降,足以呼出寒冷白霧程度。
啪嗒啪嗒——
一顆顆玻璃珠掉落,硬生生砸在地上,發出撞擊,伴随滾動聲響,鑽進他們耳裡。
莊嘉赫表情不禁流露出的興奮、激動頓時一滞。
連其他人原本被他感染到,下意識産生的刺激快感跟着頓住,臉上不禁閃過驚愕與懼色。
五感與雙耳同時放大,仔細注意周遭環境。
幾人再大膽,玩世不恭,認為請碟仙神馬的,不過是一場遊戲,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奇怪東西出現。
然而,周圍一切出現的不對勁,讓他們終于意識到,情況不對,極可能有怪事發生。
想法一閃而過,幾人雙耳猛地發嗡,像被什麼東西罩住,頓時聽不太清楚周圍動靜,内心被一股恐懼不安與緊張籠罩。
所有人表情秒轉驚恐。
“是誰?是誰在召喚我?”
一道詭谲低沉如破鑼嗓般的鬼音憑空出現。
莊嘉赫等人雙眼睜大,表情盡是驚駭的尖叫出聲。
與此同時,學校附近街道上,路燈下,幾隻野狗相聚,早已停止吹狗螺。
其中一隻奶油臘腸狗…
不,是意外變成野狗的惡魔黑時言,頓時感受到空氣中有股不對勁的奇怪氣息波動釋出。
下意識擡眼,看向奇怪波動傳來方向。
明亮狗眼珠子瞬間一瞇,get到奇怪波動來自哪裡之後,眼底一道深藍色瞬閃消失,犀利緊随而來。
找到了,在學校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