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牛鈞的房間一路無言,周元佲回來更是一坐開始工作,牛鈞左右無事可幹便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箱。
他和周元佲提過節目錄制隻一期,那就是一期,他相信周元佲應該把這些事情處理好了。
這個費腦子、勾心鬥角的破地方,他是一秒也呆不下去了。
牛鈞對節目組還是有點脾氣,将那個紅彤彤的玩偶獎品用力塞在了行李箱角落,也是狠狠出了一口氣。
周元佲也似乎是在等他開口,沒問也沒打算率先開口。
牛鈞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和周元佲之間有一層壁壘,不知什麼時候建立起的壁壘。
或許從譚堯找周元佲商談開始。
周元佲還是依舊很忙,頻繁處理信息,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牛鈞餘光打量。
直到牛鈞将行李箱收拾好,重重豎起來,略帶疲憊問道:“你要回首都嗎?”
“嗯。”周元佲回。
“哦。”牛鈞也似乎是在賭氣,學着周元佲公事公辦的語氣回。
“不過我在蕲州還有事情,你要和我一起嗎?”周元佲敲打鍵盤的動作沒有停歇,仿佛這句話都是客氣。
“你還需要我陪着?”牛鈞掏出手機,打算就此不理大忙人周元佲。
“你等我一會兒,我現在有點忙。”周元佲擡眸瞥見他拒絕溝通的舉止,手中敲打鍵盤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牛鈞直接躺在床上,将小腿蜷縮起來,扯開有線耳機,背過身,閉眼享受這空餘時間。
不知不覺他竟然睡了過去。
說實話,牛鈞很久沒有睡過這麼安穩的覺,在首都時時刻刻都和和蕭卿稔在一起,早起晚睡,做夢都在練基礎,導緻睡眠質量直線下滑。
不知道今天是中了什麼魔力,這一覺很舒适。
或許是因為腦力運動太多,折騰累了。
再次醒來,他安生躺在床的正中央。
便開始觀察四周,房間内黯淡無光,窗簾緊閉,室内格外安靜,并沒有周元佲的蹤迹。
得知還是自己的房間,徹底放松下來。
牛鈞覺得熱,摸着蓋在身上的被子,也沒有多想為什麼被子會跑到自己身上,将兩個手臂伸出,一個側身翻過一隻腿壓在棉花被上。
第二日,牛鈞被丁汀敲鑼打鼓叫醒。
丁汀劃看平闆行程表,餘光盯着發型師收拾的動作,“鈞哥,你忘記今天下午還有一個飯局?”
“飯局?”牛鈞睡得發懵,還在迷迷糊糊閉上眼睛,被發型師無數次擺正腦袋。
“對呀,周總沒和你說嗎?”
牛鈞聲音糯糯的,“他怎麼和我說?我昨晚累得睡着了。”
“我說你怎麼一睡睡到下午。”丁汀話裡有話。
“已經下午了?”牛鈞關注點根本不在話裡另一層意思,趕緊拿起手機,看見100%電量,松了一口氣,“我昨晚明明聽着歌睡着,電量還這麼充足。”
丁汀翻了一個不明顯的白眼,她嚴重懷疑牛鈞是在炫耀他和周總恩恩愛愛,就差下一步就要将結婚證甩在她面前了。
不要問,不要打聽,丁汀依舊記着安語頤囑咐。
“不對。”牛鈞突然反應過來。
丁汀看向他,心情也跟着緊張起來,難道被聽出來了?
牛鈞求證般反複點亮手機屏幕,“下午吃飯,我這麼早起來幹嘛?”
現在才下午2點,不對勁。
丁汀松了一口氣,還好牛鈞這人大大咧咧,若是換成安語頤,她能被扣除一個月的工資。
“周總沒和你說嗎?還有别的安排。”丁汀解釋道。
“可是他昨晚很忙。”牛鈞想了想昨晚周元佲對他說的話,認真沉思後問道:“原來他是真的有事情和我說?”
牛鈞造型做了兩個小時,精緻到每個頭發絲到什麼樣子的角度與位置都要精準把控,他從未受到如此高段位的整理。
現在他終于被丁汀送到指定的位置。
“……”牛鈞透過車窗,看見了這個似曾相識的餐館。
這……不是周元佲和他第一次求婚的餐館嗎?痛苦的記憶重新湧上心頭,這周元佲還真是不安好心。
“你是在搞什麼故地重遊?”牛鈞無語了,他推開了一樣的房間門,正巧就看見周元佲坐在裡面,他竟然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
這次他沒有任何美好的形容詞來形容周元佲,隻有憤怒。
“你來了。”周元佲聽到開門聲,将手機放下,投去的目光刹那間變得雀躍。
牛鈞一身高定西裝,西裝雅黑面料鑲嵌細鑽,燈光撲面湧下,精細青金潤澤由光綻放,琥珀色貓眼與蔚藍袖扣交相輝映。
他修長的身型随意一站,更有雲水洋溢的随意,祥和泰安的意境。
周元佲眼中難抑驚喜之色,“坐吧。”
“哦。”牛鈞倒是态度不怎麼好,一方面他對這個地方沒什麼好印象,另一方面還是在煩悶昨天事情。
這間餐館倒是沒什麼變化,綠彩色玻璃窗在經過黃昏的光彩折射後,缤紛聚焦于牛鈞一身,像是将琳琅滿目的寶石攬在身上,讓人久久難以移目。
牛鈞被周元佲看得有些不太好意思,情不自禁左右打量,這還不如各自玩手機。
周元佲見他靈動的雙眸,神采宛若沁了春水般柔和,眸海溢出的歆慕。
“昨晚……”
“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