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天天給你打電話你煩我了?”
“嗯?沒有吵架,我和他又不熟,給他發消息做什麼……”付岚正坐在工作台前卷紙卷,手機放在一旁和林平通着話。
樓下響起門鈴聲,催促一樣響個不停,連對面的林平都聽見了,問他怎麼回事。
“晚飯,他訂的,今天來的晚了些,前幾天都是六點來的……”付岚一邊說一邊下樓,應承着林平的囑咐。
屏幕再次亮了一下,微信來了一條消息,他掃了一眼,腳步慢了下來,打了幾個字,想了想,沒有發送。
來到門前,他看了一眼貓眼,黑衣服,白帽子,拎着帶标志的盒子,可能是來的晚了,顯得有些焦急。
付岚将手機扣在鞋櫃上,開了門,伸手要接過盒子,那人手一松,盒子墜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正在通話中的手機還在運行。
電話那頭的林平等着付岚拿飯,然後監督他吃飯,誰知那邊響了幾聲就沒動靜了,門關上後付岚也不說話。
他等了一小會,喊着付岚,還是沒有回應,林平直覺有點不對,拿起車鑰匙沖出了樓裡。
付岚的車還在,林平沖上樓砸門,腳下有一片水漬,裡面沒有回應,電話裡有自己砸門的聲音,他不再猶豫,直接開門沖了進去。
手機倒扣在鞋櫃上,在陰影裡不仔細找根本看不出來,沒人,林平找遍了屋子沒看見付岚。
他焦急的掏出手機,給隊裡打電話,沒在屋裡找到什麼明顯的線索,一邊沖到樓下找到門口的保安詢問,一邊讓隊裡的人調監控。
這邊林平急着找他的蹤迹線索,另一邊,付岚已經被帶上了一輛普普通通的□□。
再次睜開眼睛已經到了地方,眼睛被布蒙住,嘴被堵着,手腳被膠帶纏了很多圈,整個人動彈不得。
四周有風吹過樹葉摩挲的沙沙聲,手指輕輕試探着扣着地面,泥土表面幹燥下層濕潤,和着石塊和雜草,不像是在室内,應該是附近哪座山或者林子。
有腳步聲傳來,帶着粗重的呼吸。付岚轉動身體,沒有感受到口袋裡的筆,心裡一沉,背過去的手捏緊了扁石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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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瞟一下手機的人一直等到開會,沒有等到回複,反而等到林平的電話。
“封俞,你給付岚訂的哪家的廚師!?”電話振動了好一會,封俞歉意的點頭,輕輕關上會議室的門,見是林平,接通了電話。
“斯圖街241号的拉娜,怎麼了?”聽見林平語氣嚴肅焦急,封俞皺了眉頭,不敢耽誤事情。
“付岚被帶走了。”林平想了一秒,快速說完幾個字就挂斷了電話。
封俞快速走進了會議室,與對面坐在中間的威嚴男人歉意的耳語幾句,又将手裡的資料分發給自己手下的人,交代幾句後便沖出了會議室,趕訂機票回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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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的腳步聲粗重,逐漸靠近倒在地上的付岚,周圍沒有别的人聲,付岚想着對策。
那人動作粗暴的撕開貼在他嘴上的膠帶,又解下頭套,付岚沒睜眼,隻是勸他:
“警察很快就會知道我失蹤,我沒看見你的臉,你若放我離開,我一定重金酬謝,對你也構不成威脅。”
那人怪笑了幾聲,有冰涼的觸感順着臉龐、脖頸遊移。
“付先生,我們也算是見過,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明明一副粗嗓音還要捏着似的說話,知道放了自己是不可能了,付岚索性睜開了眼睛。
壯漢,黑臉,相貌不敢恭維,令人注意的是耳朵上有一條長疤。付岚想了想,記不起來自己在哪見過他了。
“酒吧,還要托你的福,我哥被判了三年。”
黑臉壯漢看出來付岚的猶豫,知道他根本沒将自己放在眼裡,好心提醒了他,話裡卻帶着陰狠。
“你要給你哥報仇?”付岚想起來了,他長的和那個群毆的領頭人有點像。
這可真是……太令人無語了。
“報仇?”他怪笑了起來
“怎麼會,今天請付先生來是想和您玩個遊戲。”
付岚聽他這話,皺起了眉,掩在背後的手仍努力抻着膠帶。看四周的情況,應該是周圍某座山上,但單從黑黢黢的山裡看分辨不出。
不管付岚的反應,男人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筆,在付岚身前把玩着,是付岚随身攜帶的特制戰術筆,钛鋼制成,在普通防護和破窗功能的基礎上增加了刀片。
“聽說你是搞藝術的,右手很值錢吧?上次你拿着這支筆,毀了我兄弟的手,今天……還給你也不算過分吧!?”
黑臉壯漢狠厲的擰開筆身,抓住付岚的手臂,鋒利的刀刃狠狠對着付岚背在身後的手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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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
“林隊,廚師沒有生命危險,隻是被打暈過去了,沒看見兇手特征;樓道裡的監控被氣球遮擋住了,隻能确定身形等體貌特征,沒有露臉;小區外圍供電被掐斷,假廚師登記的信息也是假的。”
一位女警腳步急促,跟在林平身後。
“已經安排保安做畫像了。”
林平了解付岚,知道他對外人性子冷淡,但不會輕易得罪什麼人到綁他的程度。
“嗯,出小區後查到他們的行車軌迹了嗎?”聽到這話,林平腳步微不可察的一頓,很快他就恢複原狀向着地圖走去。
“沒有,□□,中途進了老舊小區,避開了監控,現在車在人沒了。”
“哪個方向?”
“沿五科路向東,拐了三個彎之後進了這個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