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澤無奈,他可是被老母親吓壞了,還好沒什麼大事。
“澤哥。”
李國棟剛來就聽見裴澤這句話,也明白了,嬸子不是鐘缈推的。
他難免替裴澤捏了把汗,畢竟鐘缈已經回娘家了,這才結婚幾天就鬧了這麼大個誤會。
“你怎麼來了?”裴澤掃了眼李國棟。
“嫂子不認得路,找不到診所就讓我過來看看。”李國棟很機靈的沒說鐘缈回娘家的事。
“嗯。”
“今天忙呢,哪有功夫吃飯?唉,人老了就是不中用,這都能暈倒,沒啥事咱回家吧。”
張薇蘭可不想躺在診所冷冰冰的椅子上,她以前不知道自己會低血糖,雖然偶爾也會迷
糊,她隻當是餓的,沒太在意過。
“等這瓶營養液打完的。”
裴澤不知道該怎麼跟老母親說鐘缈的事,是他脾氣太急說了狠話,可他也沒錯,那種情況,鐘缈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畢竟是他親眼所見。
“媽,我跟你說個事,你别生氣。”
“你小子又幹啥了?”張薇蘭瞪着他,嘴裡含着醫生給的糖塊嚼着。
“我剛回家就看到你暈了,鐘缈剛好伸手過去,我以為是她推了你,當時生着氣,說話就挺難聽的。”
裴澤也猜到鐘缈應該是想扶着母親來着,這事就是鬧了個誤會。
張薇蘭聽到這話立刻嚴肅起來。
“你說啥了?我兒媳婦那是怕我摔了想扶着我,我都看見了,之後就眼前一黑,啥也不知道了。”
“我說要跟她離婚,還攆她回娘家,媽你可别生氣,是我誤會她了,等回去我就跟她道歉。”
張薇蘭差點沒一蹦三尺高,“你這個混不吝的,怎麼能這樣?夫妻過日子本就不容易,你咋還能把離婚挂嘴邊兒?你快回家看看,現在就去,我這不用你。”
李國棟見瞞不住了,就直接開了口:“嬸子,嫂子是提着包袱去我家的,她說她今天回娘家,她擔心你還讓我回去給她帶個話。”
裴澤一聽這話也蒙了,他沒想到鐘缈這麼聽話的,讓回家就回家,人又不是她推的,破案也就是半個小時的事,至于麼?
想到鐘缈那副冷淡樣子,别說回娘家,恐怕離婚她都是樂意的。
張薇蘭剛睜眼就是個爛攤子,她深吸一口氣,現在生氣也沒用,“老二,你去娘家找媳婦,好好道個歉,哄哄媳婦。”
“嗯,一會兒我先背你回去,你放心,我到家就去,你也不注意着點,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吓人?”
眼看一瓶營養液快打完了,裴澤還是得先把老母親背回家再去找鐘缈。
張薇蘭歎了口氣,心裡着急也沒用,畢竟她也不能一直待在診所。
她回想着暈倒前的忙碌,忍不住跟兒子說了幾句。
農村裡一下雪就多了不少活,大雪封門,不是掃掃雪就能解決的。
早上婆媳倆收拾完就先處理房檐上的冰溜子,那東西帶着尖尖跟把刀似的,就挂在房檐上,一旦掉下來紮到人就很危險。
婆媳二人舉着鐵鍬把冰溜子碎了,又去掃雞棚,前段時間降溫,為了給雞保溫,她就給雞棚蒙上了一層厚塑料布,這雪下了一夜,雞棚上面都快被雪壓塌了。
鐘缈幫着婆婆清理雞棚的雪,她雖然不會幹活,但也在認真學。
剛下完雪天更冷了,婆媳倆又給雞棚加厚了一層塑料布,忙得熱火朝天。
家裡房子破,她怕被雪壓塌了房頂,又得踩着梯子去掃房頂。
鐘缈說啥也不讓她上梯子,還是鐘缈磕磕絆絆去掃的房頂。
忙完了這些,院子裡的雪還沒掃,安安睡午覺也沒喊餓,婆媳倆誰也沒想起來吃午飯。
裴澤回來那會兒,婆媳倆想着先在院子裡清出一條路來,都在掃雪呢。
體力勞動再加上沒吃飯,可不就低血糖了麼?
張薇蘭說着說着就歎了口氣,這都是個什麼事啊,她暈的也真是趕了巧。
天色漸暗,裴澤背着老母親一步一步踩着雪,李國棟在一旁跟着,三人如往常一樣閑話家常,張薇蘭也一如既往是個慈祥的長輩,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回到家,果然鐘缈不在,隻有安安自己在玩。
“奶奶,你去哪了?爸也回來了,我媽呢,她咋還沒回來?”安安那時午覺還沒醒,還不知道奶奶暈倒了。
“你奶奶身體不舒服,你陪着她,我待會兒去接你媽回家。”
裴澤熱了熱剩飯,趕緊給老母親墊肚子。
李國棟看沒什麼事,就先離開去給鐘缈報個平安。
張薇蘭吃着飯,“你也過來坐會兒。”
裴澤知道老母親這是有話要說,也上了炕,盤腿坐在炕桌一邊。
“老二,今天這事你怎麼看?”
“我誤會她了,我的錯。”
張薇蘭歎口氣,“除了這個,還錯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