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那邊雪球再大點。”
“好嘞。”
鐘缈手上不停,很快就弄出了一隻烏龜的整體結構,父女倆心無旁骛,玩得開心。
裴澤起得比鐘缈要早得多,他先找出櫃子裡的奶糖給老母親送去。
“這是啥?你哪兒買的?”看清了兒子手裡拿着一小盒糖,張薇蘭心想,這麼個大雪天上哪買糖去,小賣部也沒有這種糖啊。
“你兒媳婦讓我給你的,她讓你随身揣着點,怕你再出事。”
“唉,我姑娘真好,就是比你這小子心細。”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昨天老二張嘴就是離婚趕人,兒媳沒生氣不說,注意力也全在她這個暈倒的婆婆身上,受了委屈也沒跟親家告狀。
張薇蘭甯願她嬌氣點,也别懂事的讓人心疼。
“呦,媳婦都不叫了,真當成自己姑娘了。”裴澤打趣着老母親。
昨天的談話給裴澤震動不小,鐘缈是個通透的姑娘,當他抛開偏見,不免也贊歎老母親的眼光,挑了個這樣的媳婦。
“當然,兒媳婦也是閨女,媽做點好吃的,你給他們父女倆送去。”
“行。”
見兒子把她昨天的話聽進去了,現在态度還挺好,張薇蘭忍不住道:“你要是沒啥事就别回來了,也跟着在娘家住兩天,培養培養感情。”
“呵呵,行,聽你的。”老母親用心良苦,裴澤笑着答應。
鐘缈正刻畫着龜殼身上的細節,她思索着天冷,待會做烏龜腦袋的時候别伸出太多來,往殼裡縮着點,也應個景。
另一邊的卡皮巴拉已經完工,兩隻胖胖的疊在一起特别可愛。
她保留了動物本身的特點,在造型上弄的更圓潤了些,有點卡通風。
這些細緻活老爸幫不上忙,鐘缈就讓他回屋歇着了。
畫好了龜殼上的紋路,鐘缈搓了一小團雪,打算給烏龜做個又圓又大的腦袋。
離鐘缈家不遠處,五男一女六個年輕人走在路上,他們難得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很是熱鬧。
“難得宋星回來,咱們今天可得多打幾圈,不能輕易放過他。”
“對,讓他們兩口子整天不露人影,今天就不能讓他們回去。”
宋星跟裴澤是村裡唯二的大學生,可他跟遊手好閑的裴澤不同,畢業後分配到工廠,最近還升職了,村裡人人羨慕,巴不得跟他交好。
這兩天周末,又是下雪,他難得回村裡與妻子王瑩瑩在一起,畢竟廠裡還沒給他分房,他隻能住職工宿舍,與妻子異地而居。
“你們咋這麼欺負人,星哥難得休息兩天,就不能讓他好好休息休息。”女人的聲音在一堆男聲之中顯得清脆悅耳。
“難得聚在一塊兒,有啥好休息的,宋星不在家,你也不出門,村裡出事了你倆也不知道。”
“哦?出什麼事了?”宋星好奇了。
“你倆結婚第二天是裴澤和鐘缈結婚的日子,這事大家都知道吧。”
“知道。”
“我偷聽到的,新婚當天鐘缈就被二混子摸進了新房,還說不定咋回事呢。”
“啥?還有這事?你怎麼不早說?”
一旁的矮個子來勁了,他之前去鐘缈家提過親,沒成不說,鐘缈轉身就嫁給了裴澤,可把他氣壞了。
“早說個啥,早你們也沒來找我啊。”
“别墨迹,快說說咋回事?”
“就是新婚夜給裴澤帶了綠帽子呗,哈哈哈,還能有啥事?我還特意去看過二混子,他被裴澤打的一身傷,那臉腫的跟豬頭似的,現在還沒好利索呢。”
“裴澤打的?”
“除了他還能有誰?這事肯定是真的,不然裴澤打他幹嘛?村裡誰願意搭理二混子?”
“那鐘缈豈不是?”
“哈哈哈哈,說不定過些日子就改嫁給二混子了,哈哈哈,老三,你當時還去她家提親了,她可是正眼都沒瞧上你,這回可好,還不如嫁你呢。”
“别瞎說,對人姑娘名聲不好,裴澤能咽的下這口氣麼?說到底,還是可憐了人家姑娘。”
宋星像是聽不進污言穢語似的,其實他更好奇裴澤會是什麼反應。
“我可沒瞎說,宋哥,你可是娶了個好媳婦,咱瑩瑩可比鐘缈強多了。”
“那肯定的,我媳婦誰也比不上。”
“你不知羞,這麼多人怎麼啥話都說?”王瑩瑩羞紅着臉錘了宋星一拳。
“你看你看,前面是不是鐘缈?”
“這不是她娘家麼?真被攆回來了?”
“估計是,看二混子被裴澤打的那慘樣,估計鐘缈也沒少挨打。”
“哈哈哈,這要是我媳婦敢給我戴綠帽子,我肯定把她腿兒打折。”
“走走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