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在家肯定不行,再碰上個二混子那樣的怎麼辦?還用臉盆?”裴澤語氣輕松地調侃她。
“呃,你這話我怎麼接?不用臉盆用鐵鍬?”鐘缈無奈笑笑。
“呵呵,鐵鍬也不是不行。”
月光為鐘缈蒙上了一層輕紗,就跟那天夜裡一樣,隻是笑起來更美,更像個妖精了。
裴澤心想,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漂亮,好像,以前的她也沒這麼漂亮,女大十八變麼?
“那你是怎麼想的,你想離婚麼?”鐘缈覺得裴澤說要離婚,應該是早就有這個想法。
想起今天母親的話,裴澤有些不确定了,除非他一輩子不結婚,但顯然這是不現實的,他老母親第一個不同意。
如果跟鐘缈離了婚,那下一個呢?他一個人自在慣了,似乎跟誰都過不到一起去,最終
也就是對付着過。
“鐘缈,你覺得你跟我在一起能過好麼?”
“應該不能,娶了我對你家沒啥好處,反之,你也就是個樣子貨,對我來說也沒啥用。抛開現實談感情都是耍流氓,抛開感情就沒有談現實的必要,都是扯淡。”
裴澤聽了這話就不得勁了,“你這話可不對勁了,我既能賺錢養家,也能在家幹活,長得又高又俊,還上過大學,怎麼就樣子貨了?”
鐘缈頓了一瞬,好像也是,這麼說也沒毛病。
“那我還長得好看呢,又會畫畫,我還能幫婆婆幹活,你不也沒看上我?”
“呵呵呵,要不咱倆試試,反正都結婚了。”
“可我才二十,萬一以後遇到喜歡的呢,咱倆這麼折騰有什麼意義麼,遲早都會離婚的。”
“沒有意義你當初非要找我結婚?你想啥呢?玩兒呢?”裴澤深吸一口氣,怕自己被她氣死。
結婚這事鐘缈的确理虧,誰讓原主着急結婚呢?
“呃,好像是這麼個理。”
“不跟你廢話,我回去了,明天再來,等你爸走了你就跟我回家。”
“嗯?就這?不離了?”
“不離了,你玩我呢,你想結婚就結,想離就離?”
“行吧,先這樣吧。”
沒離上婚鐘缈還有點遺憾,她實在擔負不起兒媳,媳婦和媽媽的角色,她自己還是個爸
寶,眼睛一睜就要給人家又當媳婦又當媽,怎麼适應得了?
看着裴澤離開的背影,鐘缈叫住了他,“新房櫃子裡有我爸買的奶糖,你給我婆婆帶着點,低血糖也很危險的。”
“知道了。”
“你要是順手就把我屋裡的畫架畫闆什麼的給我帶過來,剛好我爸在家給我當模特。”
“畫架?哪來的?”
“我爸買的,鉛筆橡皮素描紙,都給我帶點。”
“行行行,知道了。”裴澤轉身擺了擺手。
到家跟老母親打完報告,裴澤回了新房。
他打開燈看到屋子裡堆着的畫具,還有鐘缈的畫。
那是一張素描自畫像,畫中人就是鐘缈,很漂亮,也很傳神,那雙水靈靈的鳳眼就這麼柔和地看着他,唇角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與平日裡的鐘缈完全不同,畫中人既沒有我見猶憐的氣質,也沒有那麼冷淡,反而很溫柔。
這張畫要比之前的速寫,家具圖紙帶給他的震撼還要強烈。
或許,鐘缈真能考上美院。
他還沒來得及告訴鐘缈,她畫的圖紙不錯,尺寸也比以前的樣品更加合理,木工師傅剛做出一套樣品就被人相中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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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缈早起給土竈添了柴火就穿上棉襖戴上手套準備跟老爹一起堆雪人,别看她不會幹活,這個可難不倒她,要是時間充足她都能堆出個海洋館來。
前世讀美院的時候,每次下雪學校裡都會特别熱鬧,大家比着誰的雪人最潮最有技術含量。
這時候走在校園裡會發現各種卡通人物的雪人,還有弄外星生物和搞笑場景的,比逛雕塑展都有意思。
“乖女,想弄個啥樣的?”鐘鳴好奇女兒的想法,她總是有很多有趣的想法,并且加以實踐。
“嘿嘿嘿,爸,你說什麼動物最長壽?”
“烏龜?”鐘鳴很給面子。
“對頭,我要堆兩個烏龜,下面的是爸爸,爸爸背上的小烏龜是我,咱倆大難不死,肯定能長命百歲。”
“好,除了烏龜還想堆别的嗎?”
“再做兩個卡皮巴拉,那小家夥最佛了,像咱們父女倆,也是你背着我,剛好對稱,大門口左邊烏龜右邊卡皮巴拉,辟邪呀。”
“哈哈哈,來吧,爸給你鏟雪。”
以前每當下雪他都會跟女兒一起玩,父女倆合作過不少次,每次都會跟成品合照,那些珍貴的照片還挂在别墅客廳的照片牆上。
父女倆動作很快,老爹把雪鏟過來,壓實,鐘缈手裡拿着個小鐵鏟子,像做雕塑似的在雪堆上戳着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