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遠了,裴澤還沒消氣。
“他們罵你你就蹲在地上挨罵?”裴澤想到鐘缈剛才蹲在地上挨罵的慫樣就來氣。
“那不然呢?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難道要講道理,用真誠打動那幾個狗東西?”
鐘缈出了氣,又恢複了沒心沒肺的樣子。
裴澤竟無法反駁,“走吧,進屋吃飯,媽一早上做了紅燒肉,讓我給你帶來。”
“啥?家裡有那麼多肉?”
鐘缈雖然吃的不多,但她饞啊,平日裡雖然也有肉,但也沒幾次吃爽過。
裴澤家雖然沒那麼窮,但在張薇蘭勤儉持家的作風下,是不可能胡吃海喝的,但婆婆偶爾會給她和安安加餐,開小竈。
“嗯,後院缸裡凍着呢,不過吃完這頓就沒有了。”
“那安安怎麼辦?”
“給他留了,過兩天我再出去買。”
“嗯嗯。”
回了屋,才發現父親已經睡着了,鐘缈給老父親蓋上被子,看來他這些天真的累壞了。
紅燒肉色香味俱全,鐘缈剛偷吃了一口就被裴澤搶走放在鍋裡熱着,裴澤還分出一碗給老丈人留着。
“急什麼,吃冷的也不怕壞肚子。”裴澤受不了她那饞樣。
“我就是嘗嘗味道。”
“我算是發現了,你比安安都饞,那小子什麼都吃可沒你難伺候。”
“呵,我不跟你犟,熱你的飯去。”
鐘缈本來想說又沒讓你伺候,可眼下的确是裴澤在給她熱飯,飯還沒吃到嘴裡也不好把碗給砸了。
“今晚我不回去了,媽讓我陪你兩天,等爸去了城裡咱倆一起回家。”
“啊?這哪有你住的地方?”鐘缈指了指小屋。
“怎麼,這麼大的地方就睡不下咱倆了?”
小屋的炕雖然沒有家裡新房的大,但也有個兩米左右了,睡兩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我不想挨着你那麼近,我睡覺有個習慣,總得抱着點什麼,萬一不小心抱你了可怎麼辦?”
鐘缈這習慣二十多年,根本改不了,最近都是抱着枕頭睡的。
“呵呵,看在結婚證的份上勉強讓你抱。”
裴澤想起鐘缈抱着被子時露出的一雙大白腿,耳根子有些泛紅。
“誰給你的勇氣敢打我的主意?”
“結婚證給的,我持證上崗。”裴澤有理有據。
“說不定哪天就變離婚證了,真不知道你上哪門子的崗。”
“鐘缈,你要是不想被你婆婆教育就别把離婚挂嘴上,知道不?”
鐘缈一聽這話就猜到他肯定是被婆婆教育過了,“你昨天體驗過我婆婆愛的教育大禮包?”
這丫頭是跟他混熟了,不怕他了,咋能這麼皮?“這是我善意的忠告。”
“多謝了老鐵。”
“老鐵?”裴澤可沒聽過這個詞兒。
“鐵哥們。”
“叫哥還行,可别叫哥們兒,受不了。”裴澤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冷戰。
“滾蛋吧你,想得美。”這是鐘缈跟婆婆和裴澤學到的新詞彙用法。
“我滾了你吃啥?”
“反正餓不死。”
“明天我回家殺隻雞,家裡有幹蘑菇,給你做榛蘑炖雞,還舍得讓我滾?”
想到明天還能吃肉,鐘缈那一雙鳳眼閃着饞光,“有點舍不得了,晚上你跟我爸睡一屋,看在吃的份上留你住兩天。”
“你可别太過分,我持證上崗,跟你睡一屋。”
“那你離我遠點,我要是耍流氓了你可别跟我哭。”
鐘缈絕對不相信自己的睡相,但隻要這婚不離,怎麼也跑不了跟裴澤睡一屋,大不了還跟之前一樣,搞個枕頭抱着睡,不然,裴澤他貞操難保,嘶,畫面太美,吓得她一哆嗦。
昨晚她自己睡小屋很沒有安全感,這房間不像婆家翻新過的新房那麼幹淨,牆壁上都是劃痕。
一到晚上,這些密集的線條就會組合在一起,一會兒像個怪物,一會兒像個骷髅,有時又能聯想出個人臉。
為了自己晚上不再被腦補的靈異畫面吓到,鐘缈才松了口。
“哥專治耍流氓,不信你就試試。”
裴澤一臉的看不起她,就那小胳膊小腿兒,誰是流氓還不一定呢。
“那你老實點,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把我爸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