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當然覺得好,可我姑娘才多大,就給人當媽了?”
“那也沒辦法,誰讓你姑娘就看上我了?”
“你小子想多了。”
自家寶貝女兒他還不清楚?要不是穿來就是結婚現場沒得選,她一輩子都夠嗆能結婚。
裴澤看着還行,家裡條件也還湊合,既然已經被迫嫁人了,不如讓女兒去試試,就當談個戀愛,不喜歡也還能離。
他老了,不能永遠陪着自己的寶貝女兒。
劇情什麼的他倒是沒有多在意,劇情是劇情,現實是現實,更何況他知道的也有限,女兒也沒跟他講的太細。
裴澤哪能看不出來鐘缈不喜歡他?“不喜歡還要嫁我?你們父女倆咋想的?”
“呵,啥也沒想,眼睛一閉一睜就已經這樣了。”
鐘鳴難得說了實話,但這話聽在裴澤耳朵裡那就是忽悠。
“可真難為了你們父女倆,嫁個人還下了那麼大的決心。”
“咋了,你有意見?得了便宜還賣乖。”鐘鳴不滿道。
“好好好,我得了便宜,話說,你咋養的姑娘,咋這麼沒心沒肺的?我就是純好奇。”
“呵呵,要啥給啥,想幹啥就幹啥,除了哄着就是拿錢砸,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嫌你窮的意思。”
裴澤撇了撇嘴,“那你姑娘跟我過窮苦日子,你就能放心?”
“當然不放心,誰讓老子現在窮呢。”
鐘鳴隻想着多賺點錢,買上一棟别墅好好裝修,再弄出個大房間給他姑娘做工作室。
油畫可是需要很大空間的,他女兒的大畫都能有兩米多。
轉念一想,好像青市現在也沒啥好房子,都沒怎麼蓋呢。
“你窮就把姑娘扔我家養着,我家欠你的?”
裴澤不樂意了,這父女倆的腦回路沒一個正常的。
“嘿,當初結婚你家不也是願意的?你要是不願意養就給我送回來,你們先離個婚,我帶她去城裡。”
去城裡不是不行,就是暫時條件比村裡還差,也沒人能照顧女兒,畢竟他現在還沒掙多少錢呢。
“你還真當城裡有多好呢?天真了吧,我家是幼兒園麼?”
“不是城裡好,是村裡也就這樣了,沒有發展空間。”
“......”
二混子開門見是裴澤和老鐘頭,他又想跑,可想到上次逃跑的後果,隻能強忍着陪笑。
“鐘叔,澤哥,你們咋還來了?”
“不是跟你說了,見一次揍一次。”裴澤吊兒郎當,露出标準的裴氏壞笑,看着就不像個好人。
“不是,澤哥,我可真沒再找過鐘缈麻煩,咱倆不也是一直沒見過麼?”
二混子嬉皮笑臉,前段時間他被裴澤打成了豬頭,這些天剛退去豬樣,好不容易消腫了,他可不想再挨打。
“現在不就見到了?”
二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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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安靜得很,隻有鉛筆在紙張上摩擦出沙沙聲,畫紙上逐漸顯出鐘鳴的樣子。
燈光不算太亮,但不影響鐘缈畫畫。
鐘鳴倚在牆上半靠半坐,邊磕着瓜子邊給女兒當模特。
“乖女兒,累了就歇歇。”
“不累,爸你要是累了也可以換換姿勢,畫頭像沒差的。”
“好,爸也不累。”
裴澤對這方面可是一竅不通,坐在鐘缈身旁看着她畫。
鐘缈筆下不停,随着時間流逝,光與影互相追逐,最終交彙成一條明暗交界線脫穎而出,成了整幅作品最吸睛的部分。
燈光隻是散射光,并沒有強烈的敏感對比,這是她主觀設計的。
其實她很久沒畫素描了,穿書之前那段時間不是在畫創作就是在玩。
不過,萬變不離其宗,表達結構和光影,對她來說隻是基礎,先找找手感。
父親的這具身體年齡比前世小上幾歲,可這張臉卻多了些皺紋。
“爸,你看起來比以前老了,以後得注意保養身體。”
“呵呵呵,看起來是老了,不過這身體倒是更健康了,體力也比以前好。”
鐘缈拿了一小塊衛生紙,在畫面上的陰影部分蹭了蹭,瞬間凸顯出虛實關系。
“爸,鐘缈這畫是跟誰學的?”
裴澤不懂什麼結構光影,也不懂虛實深淺,他隻看到了老丈人的形象躍然紙上,惟妙惟肖,畫中人的神情竟然比本人還要有感染力。
之前有個青美雕塑系的學生來他的家具廠尋求合作,要做木雕,關于木料和木工工藝上,跟他讨論了半天。
閑聊之中,裴澤才對美院有了個大概的了解,随着合作次數增加,他也跟那位同學去過青美的雕塑系工作室看過。
青美的走廊牆上挂着不少繪畫作品,什麼類型的都有,他也見過一些。
在他這個外行眼裡,鐘缈的畫竟是一點不比那些差。
他怎麼可能沒有疑惑?
他還記得那位同學給他介紹繪畫作品時說的話,這些需要長時間的審美積累和大量的練習,耗費的财力和時間可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