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也買件外套,咱們一家人整整齊齊都穿新的。”
鐘缈一雙鳳眼看着裴澤,他外面就套了件薄棉襖,雖然沒打補丁,卻也洗得發白了。
發白的棉布有一種做舊效果,就這麼簡單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像是T台上的模特,一點也不顯得寒酸,反而襯的他有一種不羁的氣質。
人靠衣裝,可衣裝也需要人來襯托,同樣的衣服穿在不同人身上也是不一樣的,不然為什麼發布會都找模特走秀,随便抓幾個不就行了。
“好,聽媳婦的,整整齊齊的。”這下裴澤高興了,這丫頭總算想到他了。
鐘缈給裴澤也挑了件呢大衣,比她爸那件款式新穎了些,這時候用料講究,都是羊毛的,貴也是真的貴。
毛呢大衣在這年頭就是妥妥的奢侈品。
鐘缈手裡那點錢很快就花光了。
“裴澤,你說給我的提成呢?”
“昨天你睡着了就沒給你,在我這呢,這裡人多,不好掏錢,你想買什麼我付錢,回去再跟你算賬。”
“啊?那我那仨瓜倆棗夠花麼?”
“呵呵,不夠花就多畫幾張圖抵債。”裴澤逗她,想看看她什麼反應。
“好嘞,今天全算我的,回去就給你畫圖。”
鐘缈大手一揮,她花錢都不帶眨眼睛的,要不是裴澤會講價,她不知要花多少冤枉錢呢。
她這個富裕的爸寶可沒有這種概念,甚至對錢和物價都不怎麼敏感,她唯一能記住價格的,也就是畫材了。
“行,那我可跟你沾光了。”
他媳婦還真不是個小氣的,他倒是無所謂,掙錢就是為了花,但老母親是個節儉的,反正是她兒媳婦花的,跟兒子沒關系,老母親要是有疑問他就拿媳婦頂個缸。
他算是發現了,老母親是個富養閨女的,兒媳婦花多少都是應該的,她兒子要是敢這麼花錢肯定會被罵。
買完了這些,鐘缈又給安安買了當下最時髦的小汽車玩具和手槍玩具。
裴澤高大英俊,鐘缈又特别漂亮,夫妻倆站在一起特别般配,在人群中顯得鶴立雞群,商場裡這麼多人,難免會有人盯着他們看,回頭率妥妥的。
裴澤從剛剛就感受到這些目光,有些男的赤裸裸地盯着他媳婦,他把東西用一隻手提着,另一隻手攬上了鐘缈的腰。
“幹嘛?”鐘缈沒明白。
“宣誓主權。”裴澤也不含糊,他媳婦這樣的,以後怎麼放心讓她一個人出來?
“啊?”鐘缈反應了一會才懂他的意思,“至于麼?”
鐘缈倒是适應這種眼光,無論是現在還是前世,她長成這樣,走到哪不說是焦點吧,也總會招惹一些眼光,愛看就看呗,她也習慣了。
尤其是她後來成了小有名氣的畫家,接受采訪,出書,參展辦展,更是受人矚目,這才哪到哪。
“至于。”
從商場出來,裴澤又領着媳婦去了趟副食商店,鐘缈看到櫃台裡的糕點零食,一雙鳳眼閃着饞光。
“竟然還有巧克力?”櫃台裡竟然有巧克力,是那種方塊的,厚厚的,黑巧克力。
“想吃就買。”裴澤知道她愛吃。
鐘缈看着價簽,名片大小的卡片上手寫着巧克力,用紅色的印章印着個八元,竟然要八塊錢一斤,好貴好貴,其他糕點也不便宜,還是再看看别的吧。
“不要,好貴。”
“想吃就買,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裴澤這幾年賺了不少錢,家裡又節省,攢下了豐厚的家底。
賣家具可是暴利,他又是個有文化有腦子的,别說萬元戶,多少個萬元戶都不止,市裡他不敢說,但在鄉鎮和農村,還真難找出比他還有錢的。
“行吧,那就買點。”
鐘缈買了幾塊巧克力和兩樣精緻的糕點,這裡服務是真的好,服務員分類把糕點放在牛皮紙袋子裡,然後稱重,再把封口處折好,最後用訂書器訂上封口。
鐘缈還沒見過這樣包裝的呢,前世的高端零食用盒裝,大衆化的用塑料袋,這感覺有點新奇了。
巧克力貴,幹果類的,還有貓耳朵等其他一些手工小零食倒是便宜,鐘缈給安安買了不少,當然也不能忘了奶糖。
逛了大半天收獲滿滿,裴澤那醋味都快溢出來了,他媳婦走到哪都是一堆人看着,很不得把她盯出個窟窿來。
他看鐘缈倒是不在意别人盯着她看,好似與她無關。
裴澤領着媳婦下館子,點了溜肉段和排骨炖酸菜,可把鐘缈高興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