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飛船轟鳴着離去,由近及遠變成黑色的光點,白家衆人面上神色各異,缺沒人對外聲張。
他們更加緊鑼密鼓地籌備着迎接宴會,可被突然抓走的白斯言,心境卻無法平靜。
此刻他整個人都被冰涼的機械手臂吊在半空,透過交錯的炫光去看,他目光最終聚焦在對面僅有的兩人身上。
為首的Omega少女如同櫥窗裡最昂貴的玩偶,她穿着帝國時下最流行的繁複衣裙,微微昂首,精緻的臉上滿是傲慢與不耐。
而她旁邊站着的是一位毫無攻擊性的青年beta,他如同一道溫和的影子,在白斯言投來目光時,回以一個略顯局促卻真誠的微笑。
“你就是白詩奇?”少女開口的聲音裡帶着冷意,她指尖不耐煩地劃過星腦屏幕,似乎對查到的劣迹斑斑極為不滿。
“除了這張臉勉強能看,其他簡直糟透了。”
而随着那聲輕嗤,束縛着白斯言的機械臂也應聲勒緊,懲罰似的在他皮膚上壓出慘白的凹痕。
“我…不是他!”白斯言艱難地擠出聲音,在窒息般的壓迫下,他有意示弱,露出近乎真誠的無奈,“我是白斯言…是白家次子。”
“白家次子?”聞莺與身旁的Beta交換了一個眼神。
下一秒,失重感猛然襲來,機械臂粗暴地将白斯言塞進閃爍着幽藍光芒的醫療艙裡。
随着熟悉的淡藍色包裹住白斯言,對面的檢測器上的數值開始不斷變換。
最終停駐的指針明晃晃的告訴着兩人,面前人是個不折不扣的Beta。
就隻是…
同為男性beta的男人多看了兩眼數據,他剛想說些什麼就被那位omega小姐幹脆地打斷,“别看了,你們不一樣。”
即使同為beta,帝星白家高高在上的男人,與白斯言這種邊遠星際出身的廢物不同。
她毫不掩飾語氣裡的輕蔑,在艙蓋彈開時,将一張黑卡随意地丢在白斯言胸口,“抓錯人的賠禮,你可以買下一切想要的東西。”
白斯言并不想要這份禮物。
他強忍住對抗精神檢查後産生的眩暈,抗拒地從營養艙裡爬出來。
“小心!”
旁邊的男人手疾眼快的向前,攙扶住腳軟的白斯言,眼中滿是歉意,“實在抱歉。”
“我們遠從帝星而來,是為了看看聞莺的聯姻對象,沒想到…”
“能被聞莺小姐接見,是白家的榮幸。”
白斯言借力站穩,目光掠過白聞莺不耐煩的臉,話鋒一轉,“隻是…我大哥白詩奇,此刻重傷昏迷,恐怕無法…”
“重傷?”白聞莺的眼睛倏地亮起,她像是嗅到血腥的貓一般,饒有興緻地踱步逼近,“有多重?快死了嗎?”
語氣裡是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咳咳,聞莺她隻是…過于好奇。”男性beta趕忙糾正到。
他不動聲色地将扶過白斯言的手背到身後,微笑着介紹自己,“我是白聞一,是聞莺小姐的助手。”
說是助手,可從兩人的相處來看卻并不簡單。
白斯言并不喜歡嚣張跋扈的大小姐,卻對那個幹淨溫和的beta有些好感。
他無視掉存在感極強的白聞莺,不動聲色地将話鋒引導到那場駭人聽聞的事故中:“襲擊者手段極其兇殘,現場留下的所有痕迹都指向了那一個人…”
“什麼?老A竟然來了第五星?”白聞莺果然驚叫出聲,她撫着裙擺的手驟然縮緊,周身突然爆發出一股濃烈的草木香。
白斯言适時表露出後怕,他聲音微顫,“是他,他用極其罕見的信息素攻擊了我的兄長…他…”
“一定是那管偷來的藥劑!”白聞莺脫口而出,随即猛地捂住嘴,狠狠剜了白斯言一眼。
飛船内的氣氛陡然詭異起來,就在白斯言準備再次開口時,振動不停的星腦卻吸引住幾人的目光。
“淩封,這是誰?”白聞莺好奇地奪過星腦指尖微動,幹脆利落地按下了拒絕按鈕。
“哎呀,手滑了~”
做完後,她紅唇微勾,臉上看不到任何一絲歉意。
反倒是白聞一反複咂摸着那個名字,在電光火石之間想到了一個人。
難道是他?
他還沒來得及詢問,星腦那邊的視訊又打過來,白斯言伸手欲奪,可白聞莺卻又一次惡劣地将它挂斷。
這兩次挂斷讓遠在别墅的淩封極度不滿,他洩憤似的将星腦扔遠,嘴裡不停咒罵着某個夜不歸宿的男人。
不會真的去把握機會了吧?
焦躁像藤蔓般纏繞住心髒,越收越緊,此刻淩封隻想立刻揪着那個狗Beta的領子,把他從不知哪個角落拖回來,鎖進三樓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