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實卻是一道無形的高牆,狠狠限制了他的行動。
在沒有臨時監護人的陪同下,淩封甚至走不出這棟别墅,皮膚上多出來的幾大道的青紫淤痕,就是他不斷向外沖刺的證明…
可白斯言到底在幹什麼呢?
淩封洩氣地仰躺在冰冷的屋頂上,一顆一顆細數着星星,試圖壓下心中莫名的不安與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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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被人思念着的白斯言也并不好過。
白聞莺像發現了新奇玩具,在淩封的視訊被挂斷之後,她竟饒有興緻地翻查起星腦中記錄。
當那些指向“BA戀”的蛛絲馬迹浮現時,她精緻的眉頭嫌惡地擰緊,仿佛觸碰了什麼肮髒之物,猛地将星腦甩開。
“真惡心,白家推你出來聯姻,你倒玩起這種下流把戲?”
白斯言臉上的精細微笑絲毫未變,可目光卻明顯冷淡下來,“白小姐,你恐怕是在自作多情。”
“第一,與你有婚約的是躺着的白詩奇。”
“第二,我是徹頭徹尾的同性戀,我隻喜歡男人。”
“第三嘛…白斯言伸出第三根手指,眼中燃起奇異的光焰,“誰能抗拒馴服一頭兇悍的Alpha呢?”
“看着他引以為傲的力量在我身下崩潰,看着他屈辱地哭泣…”
“夠了!”白聞莺尖叫着打斷,她提起裙擺匆匆遠離白斯言,在越過白聞一時,深深探去一眼。
白聞一依舊挂着得體的微笑,他将剛剛撿回裝好的星腦遞回去,“聞莺總是任性,請白先生不要介意。”
可說話時,眼底卻并無波瀾。
他們都沉默着看起周圍掠過的星座,任由飛船繞着某個特定描點飛了一圈又一圈。
白斯言見此又悄悄低下頭,用三言兩語解釋了目前的突發情況,從文字中他能感覺出淩封對他的思念不潛。
即使是吊橋效應,這段時間的别離也該足夠令人脫敏,可顯然,星腦對面的淩封依舊黏人,甚至情緒在隐隐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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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麼辦呢?
當又一次和白家兩人坐到同一張餐桌上後,白斯言放下餐具,開口打破目前虛假的平靜:“這場星際漫遊,到底還要多久?”
“怎麼?你的小情人在家等不及了嗎?”白聞莺語調刻薄,指尖在星腦上飛快操作。
當一束紅光瘋狂閃動後,她卻忽然擡起水汪汪的眼睛望向白斯言。
“我說過我是來聯姻的,未婚夫不點頭,飛船永不落地。”
她身體前傾,帶着情人私語般的暧昧,“我們本就有婚約,現在我又對你一見傾心,這是多完美的開始?”
“斯言,答應我,帝星白家就是你的跳闆。”
她舀起一勺粉色甜品,趁人不備,伸手就塞進白斯言嘴裡,“唔…”
“好吃嗎,這款甜品名叫戀人之吻,是我專門從帝星帶來的禮物,我…啊!”白聞莺的炫耀戛然而止。
白斯言猛地揪住她的衣領,目光如鷹隼掃過她全身上下,果然在繁複的裙擺中發現一個微型通訊機器人。
他瞬間反應過來,立即轉身扯過自己的星腦。
在屏幕裡,淩封在無聲地嘶吼,他的面容因委屈和痛苦而扭曲,就像是一隻被雨淋濕的小狗。
“很抱歉,沒能修好你星腦的聲音模塊。”白聞一幽靈般地出現,他一把拉過滿臉挑釁的白聞莺,笑容裡毫無溫度。
白斯言周身氣壓徹底冷了下來,他抱着臂膀直視兩人,冷硬開口,“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聯姻。一場互惠互利的合作。”
白聞莺朱唇輕啟,豎起兩根手指,“我們做彼此的擋箭牌,做親密的戰友…當然,我也絕不幹涉你找小情人~”
她笑得狡黠無比,“而我,則會消失,去追尋真正的自由。”
白斯言沉默,審視的目光在兩人臉上巡弋,帶着洞悉一切的銳利,“如果…我拒絕呢?”
“那麼…”白聞莺的笑容陡然轉冷,“我會立刻向全星際宣布我們的婚約。然後再挑個好日子讓你的小Alpha…家喻戶曉。”
“白先生志向遠大…帝星白家,會是一張非常好用的護身符。”陰影中的白聞一适時補充,聲音溫和卻充滿力量。
白斯言指尖摩挲着冰冷的星腦外殼,良久,他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同樣冰冷的弧度:“那麼…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