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走了?”
“走得時候看起來不是很開心。”
“徐江行這個榆木疙瘩!”
“長公主,我們要幫小公子嗎?”
“幫什麼幫,他自個兒都把握不住,我們做再多有何用,先不管他了,去喜華寺的東西準備好了?”
“回長公主,已經準備好了,明日就可以出發。”
荊昭回到店裡,與福澤和祿盛說了此事。
二人異口同聲地問道:“這麼好的機會,店主為何要走啊?”
“那人昨日被我用石頭砸,今天就要與我合夥,誰知道他起了什麼壞心思,日後若是有什麼問題,也不能你我能擔待的。況且那人雖然看起來像個富家公子哥,但他手裡肯定是沒什麼錢的。”
福澤和祿盛覺得荊昭說得很有道理,贊同地點點頭:“店主,還好你聰明,不然我們就被他坑害了。”
荊昭也覺得自己今天簡直神仙附身,沒被這纨绔騙了,得意洋洋地給兩人講着今日所見所聞。
“砰!”
三人被突如其來的響聲吓了一跳。
“快去看看,怎麼回事?”
“店主,不好了,廚房走水了!”
“快找人救火!”
待到武侯鋪來人把火撲滅,荊氏快食店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荊昭絕望地看着白天還好好的鋪子,剛剛還裡面痛罵纨绔,怎麼一下就變成了一片廢墟。
福澤和祿盛在一旁記得快要哭了出來,周邊的店主鄰居紛紛安慰着。
“荊店主,還好人沒事,這鋪子還能再蓋。”
“是啊,人沒事就好。”
荊昭眼睛泛紅,感謝着周圍人的幫助和安慰。
正值暮春,還泛着絲絲涼意,荊昭謝過來幫忙的衆人後,獨自坐在廢墟前。
天要亡我啊!
祿盛手裡攥着一個小袋子,欲言又止,不知如何開口。
福澤安慰道:“店主,你别哭,這是我和祿盛從櫃台拿出來的錢,你先找個客棧住一晚吧。”
“我沒哭。”
“我們都看到了,你剛剛…”
“我那是被煙灰迷了眼睛。”
二人對視一眼,店主真是堅強,明明都哭了,還非說沒哭。
荊昭也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打開,待兩人看清裡面的東西後,眼睛都直了。
“今晚咱們都去客棧,明天找幾個工匠,重修修繕鋪子,咱們從頭來過!”
“荊店主!”
一個女子從黑暗中跑來。
不遠處有個客棧,荊昭示意二人先去。
看着面前氣喘籲籲的女子,問道:“請問有事嗎?”
“我是長公主府中的丫鬟,長公主聽說荊店主的店鋪走水了,特意讓我來帶你去府裡安置,等到店鋪重新蓋好,再回來。”
荊昭看了她一眼,拍了拍身上的土,一副你看我像傻子嗎看着那女子,轉身去了客棧。
躺在床上,她手裡攥着那一百兩銀票,要想恢複到之前的樣子,最少也得五十兩。
早知道就和徐江行合夥了,雖然她很讨厭這個富公子,但是富公子能拿出錢啊。
失算了。
第二天一早,荊昭就出門尋找工匠了,根據本朝律曆,在原址重新蓋房子要去官府報備。
“不是說來報備就可以了嗎?”
“你這是人為縱火,肯定要交罰款的。”
“縱火的事我們也還在調查,也不能肯定是人為的吧,官爺,再說了,那鋪子是我自己的并非租賃,我怎麼可能縱火燒自己的鋪子啊。”
“小娘子,意不意外也隻有你們自己清楚了。”
荊昭被這一套莫須有的說辭說得一愣一愣的,這群拿錢不幹活的狗官。
“這樣吧,看在小娘子孤苦無依的份上,我就做主了,就交七成就行。”
荊昭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嫌棄:“不必了。”
衙役一下變了臉色:“若是沒有官府的公文,你這鋪子便不能私自修蓋。”
提着兩大包東西來到徐江行府邸後門,看着緊閉的院門和矮牆,荊昭心生一計。
“哎喲!”
正在澆花的春華聽到聲音,連忙帶人去後門。
看清楚來人後,十分驚訝:“荊店主,你這是…”
春華将她從花叢中拉出來,荊昭踉跄地站起身。
“我來找徐公子的,敲了半天,也沒人來開門。”
“公子去公…去夫人院裡了,荊店主先随我去換身衣服吧。”
荊昭本想拒絕,低頭看到衣裙已經被劃破了,便同意了。
看着一身翠綠衣裙的荊昭,春華毫不掩飾眼中的欣賞:“人靠衣裝馬靠鞍,荊店主穿着桃色的衣裙如春日含苞欲放的花朵一般。”
荊昭被誇得耳朵通紅。
春華也不再打趣,讓人上了點心茶水。
“這個好吃。”
“這個點心是府裡的廚子做的,荊店主若是喜歡,我讓廚子做了給你送去。”
荊昭看着春華笑得滿面春風,手裡的點心吃也不對,放下也不對。
這府邸的每一個人都感覺怪怪的,尤其是春華、秋實,還有昨晚那個自稱是長公主府的人。
荊昭雖說一直想要抱大腿,但這大腿來得突然,來得也太多了,她在這裡無依無靠,還是謹慎點好。
現在雖然鋪子沒了,但好在還有個院子,自己住一間,福澤和祿盛住一間,其餘兩間租出去,也不至于坐吃山空。
“春華姑娘是有喜事發生嗎?”
春華隻笑不語,一個勁的讓丫鬟送來一盤又一盤不同樣式的點心。
“公子回來了。”
荊昭喝一口茶,深呼吸,要說的話雖已在心裡過了好多遍,現下真要說出口,她還是有些緊張的。
要不還是回去種菜吧,她也不是做生意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