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貴公子滿面陰雲。
“秋實,公子這是怎麼了?”
聽完今日二人的遭遇,春華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世上竟然還有能讓咱家公子吃癟的女子,我真想見見。”
秋實連忙捂住自家姐姐的嘴:“你可别說了,公子現在正在氣頭上呢。”
片刻後,長公主身邊的小丫鬟來了:“公子,公主在望月樓等您,讓您現在過去。”
“讓她早點休息吧。”
小丫鬟看着遠去的公子,不知如何是好。
“如實告知長公主就好,長公主不會為難你的。”
……
“他還說什麼了?”
小丫鬟低着頭怯怯道:“回長公主,沒了。”
“下去吧。”
“長公主,公子今日去了平安街新開的一家快食店,我派人去查了,回來的人說,那女店主生得貌美,身段也好,怕不是…”
長公主本在閉眼小憩,聽到這話,一下子睜開眼睛:“榆木疙瘩開竅了?你親自去瞧瞧,現在就去。”
五嬷嬷提醒道:“這個時辰,怕是已經打烊了。”
長公主把玩着手中的暖壺,思索片刻:“明日一早你就去。”
長公主卧在軟榻上,滿腦子都是那個女店主,她倒要看看是怎樣的女子,讓她那個木頭兒子鐵樹開花。
“你還有事?”
“公子在街上與那店主發生了口角,據說公子還被那店主扔出的石頭砸到了。”
真是潑辣的女子,她這個纨绔兒子就需要這樣的女子來收服,長公主愈發期待了。
第二天一早,五嬷嬷就來到快食店門口,荊昭剛開門,就看到門前站着一個婦人,一臉嚴肅地打量着她。
看衣着不似尋常人家。
這兩天是踩什麼狗屎運了,不是白玉腰佩給她扔錢袋子的美男子,就是富貴人家老婦人。
“夫人是要用飯嗎?我們還沒開店呢…”
“無妨,我可以等一會兒。”
“您裡邊請,不過還要等一段時間,您可以先喝喝茶。”
說着又沏了一壺茶來。
“這茶是我們店獨有的。”
五嬷嬷品着茶,看着荊昭忙前忙後,忍不住開口:“店主怎麼還親自做這些粗活。”
荊昭洗好抹布,一邊擦着桌子,一邊回她:“小本生意,招不了太多人,這些活也沒啥。”
就在這時,秋實突然進來了,看到五嬷嬷,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他看看五嬷嬷,又看看荊昭,饒是蠢笨之人也能看得出來五嬷嬷此次前來是為何意。
看來也不是隻有自己多想了。
五嬷嬷示意秋實不要說出兩人的關系。
“今日你家公子怎麼沒來?”
荊昭咬牙切齒地問着,他若是敢來,定讓他腦袋開花。可這話到了五嬷嬷耳中,這話就變了味。
秋實欲言又止,不知道怎麼編才能不被五嬷嬷誤會。
後廚把炒好的菜擺放整齊,荊昭殷勤地給五嬷嬷推薦。
五嬷嬷吃完,已經距離開店過了半個時辰了:“你這店怎會如此冷清。”
荊昭垂着頭實話實說。
五嬷嬷留下飯錢,離開了。
“說吧,你今日來,是來給你家公子報仇的?”
“店主誤會了,我家公子說了昨日他不該說那樣的話,讓我來替他道歉。公子還說了,若你這店要想賺錢,必須換條路,現在這路走不通的。”
荊昭也是第一次做生意,思考片刻,見秋實神色平常,就讓他繼續說下去。
“窮人的錢有何賺?”
荊昭恍然大悟,她本想着薄利多銷,卻沒想到這裡的人不吃這一套,這三個月她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異想天開、雄心壯志。
“那你家公子是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合作嗎?”
秋實一愣,果然不出公子所料。
荊昭覺得可以深入虎穴,看看這人到底想做什麼。
二人是從後門進的,秋實滿臉歉意,荊昭表示理解,她也不想自己一個才十六歲的小姑娘被人看到去了男人的府邸。
一進院門,就看到身穿月牙白華服的男子靠在搖椅上,手裡的扇子換了一把青色的。
這人每天搖着一把扇子,肝火如此旺盛,定是個脾氣暴躁不好相處的,還有可能是個家暴男,若是誰家女兒嫁給他,那可真是倒大黴了。
“公子,人帶來了。”
搖椅上的人示意揮揮手,便有一個丫鬟搬來一把椅子,荊昭本想打個招呼,卻瞧着這人對自己一副不想搭理的樣子,便直接坐下了。
面前的茶水飄出的氣味好聞極了,荊昭喝了一杯又一杯,一旁的丫鬟一直在添水。
茶水味道獨特,荊昭貪杯,一臉不好意思地開口:“那個…我可以去…”
還在假寐的男人沒聽到似的,荊昭看向一旁的丫鬟,鼓足勇氣開口:“我要如廁!”
秋實聽到如此膽大的話,瞪大了眼睛,趕緊讓丫鬟帶着荊昭離開。
待兩人離去,搖椅上的男人睜開眼睛,玩味地看着眼前的茶盞。
“公子,這店主怎麼像個男人似的,一點都不懂得避諱。”
荊昭渾身舒暢:“你們在說什麼呢?”
“說以後的生意怎麼做。”
“你說要同我做生意,卻從未告知我你姓甚名誰,我總不能和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一同賺錢吧。”
“徐江行”
“徐公子。”
“秋實,你說。”
荊昭聽完秋實叽裡咕噜一堆話,揉了揉快要合上的眼睛,起身:“徐公子,要合夥做生意,你還是另尋他人吧。”
院子裡的三人大眼瞪小眼。
徐江行從椅子上跳起來,指着荊昭離開的方向,面色鐵青:“她怎麼敢不經過我的允許就走了,她知不知道我是誰!”
春華認真思考後,給出結論:“公子從未說過自己的真是身份,荊店主可能覺得公子如此也是想報複她,并不是誠心要與之做生意。”
秋實:“姐,你說得太對了!”
“就你多嘴!”徐江行把手中的扇子扔到秋實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