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寂靜。
徐江行回府後,就聽春華說荊昭回玉妝閣了,是她親眼看着人進去的,徐江行點點頭,一言不發地回了屋裡。
過幾日就是丞相府大小姐的生辰宴了,丫鬟來玉妝閣兩次都沒見到荊昭。
“麻煩你們去找找,我家小姐隻要荊店主為她美妝,錢不是問題。”
荷娘看向木冬,木冬表示自己真不知道店主去了哪裡。
福澤:“生日宴還有五天呢,你别急,店主肯定能為大小姐美妝,等店主回來了,我定會轉達。”
丫鬟顯然不太相信福澤的話,卻又她轉念一想,玉妝閣怎敢得罪丞相,這才沒再咄咄逼人,點點頭離開了。
就在這時,荊昭回來了。
衆人看到她,如同瀕死之人拿到一顆瞬間恢複的丹丸。
七嘴八舌地關心着她。
丫鬟扒拉開衆人,欣喜地說道:“荊店主,可算見到你了,我家小姐五日後生辰宴,美妝之事就靠你了,小姐說了,她隻要你。”
“好,明日我會去府裡和小姐商量她的需求。”
丫鬟完成任務,如釋重負,走時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店主,昨日你去哪裡了?讓我們好擔心。”
“是啊,你說要閉店,又突然離開,把我們都吓壞了,還好你回來了。”都有幾人開始小聲啜泣着。
荊昭頓感自己太任性了,急忙安慰大家:“玉妝閣不會閉店,大家放心,這幾日我要研究新的花钿和美妝,店裡的事就靠你們了。昨日是我太任性了,讓大家擔憂了,今晚我請客吃大餐!”
荊昭上了樓,躺在床上,身心都放松下來,她雖不再問二公主的事,可這件事就像一根刺紮在她的心上。
“這世上,除了母妃,隻有昭兒最關心我了,可是現在我還不能告訴她。”
“你無須自責,事成之後,她會理解你的。”
雖是事出有因,可對于欺騙荊昭,二公主還是不忍的。
徐江行躺在榻上,回想着觸摸到荊昭頭發的手感,他忽然覺得自己已經沉淪了。
“什麼?你發現自己心悅她了?”
“嗯?你這話是何意?”
“不過你确認了嗎?是真的是男女之情?你們才認識多久,說的話有超過一百句嗎,你就說心悅她?你了解她嗎?知道她喜愛吃什麼不喜愛吃什麼嗎?是否了解她的家庭?”
周聞柳說了一籮筐,他聽得腦子都快炸了,為何如此麻煩。
“這些和我心悅她有和關系?也太麻煩了。”
“麻煩?我才說了十之有一,若是你想娶她,那更麻煩了。你若是不想和她成親,那這些倒是可以不用知道。”
周聞柳本以為以他的性格,感覺到如此麻煩就會知難而退了,卻不曾想他的這些話給自己帶來了大麻煩。
“你快點兒寫,也太慢了。”
“閉嘴吧你!”
周聞柳真想回到過去給多三歲的自己一巴掌,為什麼要多管閑事,為何在徐江行纏上自己的那一刻沒有拒絕他地玩耍邀請?這些年徐江行太愛麻煩他了,害得他日日反省自己當時做得錯誤決定。
聽着身後人喋喋不休的話,周聞柳真想把筆甩他臉上:“你吵得我頭疼,我頭疼就寫不下去了,需要休息。”
徐江行立馬閉嘴,在一旁給他端茶倒水,靜靜地等着。
“好了,你先學習這些。”周聞柳揉揉酸痛的手腕肩膀,把寫好的東西扔給他。
看着紙上的東西,徐江行皺眉:“就這些?太少了吧。”
“哎喲你别折磨我了,這麼點兒也夠你學一陣了,你不能感覺自己會了,你得做出來!隻有讓荊昭接受了,你才算是成功了,還什麼都沒做呢。”
周聞柳頭疼不已,誰能想到這個京城人人皆知的纨绔居然不知如何與心悅的女子表達自己的感情。
“行,如果有問題我再來找你。”
把徐江行送出去,周聞柳如釋重負:“終于把這尊大佛送走了。”
随即找來夫人,催促:“你不是說近日天熱,沒胃口,快去收拾東西,我帶你回老家避暑,咱們遊山玩水,好不快活。”
周夫人質疑:“先前我怎麼勸你都不去,怎麼現在突然要走,你實話和我說,是不是惹了什麼麻煩,要出去躲躲!”
“冤枉啊夫人,實話和你說吧。”
“當真?江行的春天到了。”
“這不是夏天了嗎?”
話音剛落,周夫人扭頭回了房間,怪不得兩人關系好呢。
徐江行每日都在認真鑽研周聞柳給他的如何與心儀女子相處。
春華看着廢寝忘食學習的公子,欣慰地笑了:“咱們公子終于走上正途了。”
“姐,你真的不想知道公子在看什麼嗎?”
春華伸出一根指頭示意他不要說話:“看什麼無所謂,更何況公子從來不看市井話本。”
“可是…”秋實剩下的話還沒說出來,春華就離開了。
看了眼還在刻苦的徐江行,秋實歎氣,風吹進屋子,卷起放在一邊的書頁,愛情手冊四個大字赫然顯露。
玉妝閣這幾日增添了新的冰飲,很多百姓都慕名而來。
“店主,你這冰飲真好喝,何不考慮開一個冰飲鋪子。”
荊昭:“我這冰飲隻有兩種,哪能開起一個鋪子來,若是喜歡,多喝兩杯再走。”
侯府大少夫人的丫鬟奉命來玉妝閣預約美妝,被胡玉榮的丫鬟聽到後跟蹤到玉妝閣。
荊昭?她不是死了嗎?
丫鬟立馬回府禀告。
“少夫人!我離開時确認她已經沒了鼻息,我也不知她為何又死而複生啊,夫人。”
胡玉妝頭發都氣亂了:“廢物,我要你有何用!”
一旁的丫鬟得到一個眼神,立馬要把地上的丫鬟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