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那位夫人,荊昭從樓上看出去,吃早飯的兩人已經不見了。
也不知這兩人想做什麼,荊昭沒有多想,馬上就月底了,新出的産品還沒做好,她想着去催催。
路過燒餅攤,看着空蕩蕩的位置,她鬼使神差地進了旁邊的店鋪。
看到荊昭,店主連忙招呼着。
“店主,勞煩問一下,這燒餅攤是不在這裡賣了嗎?”
店主思考片刻,驚歎道:“荊店主不知?”
荊昭搖搖頭。
“那攤主在回來的路上遇到山匪,為了救下孩子,被殺了!”
荊昭不知怎麼出來的,看着空蕩蕩的攤位,深深地歎一口氣。
怎麼那次相見就是最後一面了?
見荊昭一直走神,長公主打趣道:“在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出神,都聽不見我說話了。”
她這才回過神來,搖搖頭:“在想新品的事。”
見她不願多說,長公主也按下了心中的好奇:“這次隻出了四個新品,你打算如何售賣。”
“出一個新品套盒,名字就叫【事事如意】,買套盒送一個妝面定金,一共三十個,銷量出售。三拼套盒和雙拼套盒也出,售價,第二套半價,可以自行尋找拼單,單賣的話就是原價的九成,活動為期三天。”
“玉妝閣的冰飲大家都很喜歡呢。”
五嬷嬷:“是啊,府裡的小丫鬟們上次嘗過一次,都鬧着還要喝。”
“冰飲我也做了飲品,到時候讓人去店裡拿回來給大家嘗嘗。”
“哎喲,讓她們知道了,可得樂開了花。”
回到玉妝閣,見徐江行正坐在會客廳喝茶。
“你怎麼來了?”
“聽說玉妝閣出了新品,我來看看。”
荊昭上下打量他一番,撇撇嘴:“徐公子這是有心儀之人了?想買禮物送她?”
“你别胡說!”徐江行神情慌亂,眼睛不知道要往哪裡看。
見他慌張的樣子,荊昭哈哈大笑:“看你的樣子,不會真的有心儀之人了吧,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真是可悲。”
徐江行見她并未猜出,松了一口氣,可又聽聞她覺得被自己喜歡的女子可悲,變了臉色:“為何被我喜歡的女子就可悲?”
見徐江行一臉嚴肅,便知他放了真。
“既如此,那我便有話直說了,但是你保證,聽完後不生氣,不砸我的店鋪。”
徐江行豎起三指:“保證聽完後不生氣,不砸玉妝閣。”
荊昭滿意了:“那我便說了。你整日無所事事,既不讀書科考入仕,也不習武保家衛國,更不經商賺錢,和你成親,有何依靠。”
見徐江行要開口,荊昭打斷他:“你是想說自己乃當今聖上親姐姐的親兒子嗎?你不過是投了一個好胎,這才能無憂無慮過一輩子。”
徐江行反駁她:“誰不想出生在富貴人家,一生無憂,哪個女子又不想嫁一個能讓她後半生享盡榮華富貴的男子?你不想嗎?”
“不想。”荊昭回答得幹脆,徐江行以為她沒聽清自己的話。
在得到她的肯定後,徐江行很是挫敗。
察覺到他的不開心,荊昭并未意識到其中的原因。
徐江行真誠地看着她:“那你覺得什麼樣的男子才能托付。”
“努力,能看到希望的。”
“在我身上看不到希望嗎?”
徐江行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強顔歡笑着。
“你若是想改變,從現在開始,還來得及。”
見荊昭給她支招,徐江行眼睛又亮起來了。
“這能行嗎?”
被質疑的荊昭十分不滿地給了徐江行的後背來了一巴掌:“沒有行與不行,隻有堅持與否,就算這個不行,還有其他女子呢。讀書并非隻有科考這一條路,習武也可以強身健體。”
身體好,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
這句話荊昭沒敢說出口。
徐江行拳頭緊握,暗下決心要改變,讓她刮目相看。
送走徐江行,荊昭覺得自己可以去開一個答疑解惑的鋪子了,專門為迷茫之人尋找光明。
她還在暢想自己如何做大做強,就聽到祿盛慌張的聲音:“小姐,你快去後院看看吧!”
又怎麼了?
荊昭覺得這玉妝閣本質就是一個幼兒園,每天都有小朋友來找她解決各種亂七八糟的事。
看到荷娘和木冬在後院對峙,兩人劍拔弩張,仿佛下一刻就要打起來了。
“你倆又怎麼了?”荊昭很想不管不顧地大吼。
荷娘聽到荊昭的聲音,眼睛一下就紅了,委屈地向她訴說。
木冬在一旁欲言又止,想要阻止荷娘說話。
聽完荷娘的話,荊昭再看向木冬,眼神都變了。
看你人模人樣的,居然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木冬慌亂地想解釋:“店主,你别聽她胡說,她污蔑我!”
荷娘哭得梨花帶雨:“店主,我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哎呀,不要這樣說。”
荊昭急了,趕緊捂住荷娘的嘴,這人怎麼不懂得避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