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甯本就無顔面對長公主,一聽這話,拔腿就走,出了院子,察覺到另外兩人沒出來,她回頭一看,荊昭和徐江行還在屋内。
“店主,走啦。”
聽到呼喚,荊昭和徐江行對視一眼,也離開了。
“二表兄怎麼還不走?”
荊昭随口一說:“你舅母看不得他整日無所事事,他得留下來挨罵!”
江甯贊同地點點頭:“你說得也是。”
二人出了長公主府,回玉妝閣的路上,荊昭發現曾經賣燒餅攤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賣胭脂的攤子。
胭脂攤攤主看到有人一直看着自己,便招呼着:“娘子來看看,這都是我自己做的。”
荊昭拉着江甯過去,随意地看着。
“你要買胭脂啊?”江甯不解,明明玉妝閣的胭脂水粉已經很多了。
“看一看,這些罐子上的圖案很特殊呢,你瞧。”荊昭拿起一個畫了很多女子的罐子遞給江甯,江甯看了一眼,就放下了,她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
攤主見荊昭喜歡,賣力地推銷:“娘子好眼光,我這罐子上的圖案都是西域國書中的畫,是我女兒一筆一畫畫上去又燒制而來的。每個罐子上的圖案都不同,你看看其他的。”
江甯聽到西域,便來了興趣:“确實不一樣啊,真好看。”
“老闆,你這罐子還有嗎?”
見這兩人對胭脂不感興趣,反而問起了罐子,攤主有些為難:“娘子,都在這裡了。”
“有西域圖案的胭脂我都買了。”
“好好好。”
江甯問道:“老闆,你女兒看的這些圖案的書在哪裡買的呀,我也想買來看看。”
“是在城西的書香苑買的,娘子可以去看看,不過我女兒的書是許久之前買的了,也不知現在還有沒有。”
回了玉妝閣,荊昭把胭脂放在桌上,衆人拿起又放下。
“店主,你為何買這麼多胭脂,而且這胭脂都沒有我們店裡的好。”
其他人都附和着。
荊昭見她們都沒看出來,舉起一個胭脂:“你們看,這罐子上的圖案。”
“這是什麼呀?從未見過。”
“上面畫着的像是外邦人,之前我在城西見到過,那些外邦女子都長得很好看。”
荊昭點點頭:“我下個月打算出一些西域妝面,正好店裡可以放一些西域風情的東西,大家平日裡也可以出去看看有沒有合适的,都買回來。”
“店主,若是分不清西域的圖案,買成其他的,怎麼辦呀?”滿意弱弱地提出自己的問題,她從未見過西域的東西,若是買錯了,也不知道她的錢能不能夠買新的了。
聽到滿意的這個問題,大家也都七嘴八舌地說着。
“買錯了也無妨,日後我們還能出其他風格的妝面呀,大家不要怕買錯了,隻要是異域風情都行。”
長公主府。
“長公主,宮裡的人來信了。說大公子自早上進了禦書房後就沒出來過,皇上也沒出來。”五嬷嬷拿着宮裡的飛鴿傳信,“鄭貴妃的人在盯着呢,讓您莫要擔心。鄭貴妃還說徐妃的事已經做好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許進來。”
五嬷嬷關上門,退下院裡所有的婢女護衛。
“怎麼才來?”長公主對着門口說道。
一女子推開房門,冷着臉走到長公主面前,哀怨道:“你都許久沒去看我了,若不是我出來,還不知何時才能見到你了。”
長公主起身,女子就撲了上來,一把抱住了她:“姐姐,我終于出來了。”
“這麼多年,委屈你了。”
“為了姐姐,我不委屈的,還能再見到姐姐,我已經很開心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五嬷嬷的聲音:“長公主,大公子回來了。”
二人去了堂屋,隻見徐望山一臉憔悴,看到人來,他起身行禮:“母親,徐妃娘娘。”
徐妃大咧咧地坐下,提醒他:“好外甥,徐妃已經死在冷宮了。”
徐望山一臉震驚地看向長公主,他不敢相信,皇上今日午膳時還同他講要放徐妃出冷宮,怎麼晚上就死了?
瞧着徐望山的模樣,徐妃輕輕一笑:“姐姐,我把望山吓着了。”
長公主這才緩緩道來:“今日皇上讓你入宮,是想讓你交出兵權吧?你若是不願意,就要把你送回西北邊疆。”
“母親是如何得知?”
“我讓你和徐小将軍多走動走動,你不聽,若不是江行和他喝酒,我們都還被蒙在鼓裡呢。”
徐望山回想着今日在禦書房說的話,他自認為是百密無一疏的。
“我昨夜出來時,看到一輛馬車從西岑門進宮了,你猜裡面是誰?”
徐望山盯着徐妃,想要從她的表情裡看到答案。
突然想到什麼,他猛地起身就要出去。
“你現在去,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