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這位荊昭瞧着有些眼生,許是誰家帶來的吧。不過她的話可是有些聽頭的,江甯母親娘家是做裁縫起家的,當時在京城也是大家争先購買的。
江甯也是有這心思的,偷偷看着荊昭的反應,見她不說話,就覺得這事不成,畢竟自己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萬一哪天出了差錯,傷了兩人的感情就不好了。
況且還有長公主與徐江行在中間,便立馬把這個念頭按下去了。
提出建議的人還在一旁說着,好像今天她就要幫話中的兩位當事人把這事定下來似的。
她越說,江甯就越局促,紅着臉一言不發,想找人幫自己說話,方才還有說有笑的人們現在如同看不見一般,紛紛躲避着她的視線。
荊昭面露不悅:“看你如此操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要與我做這生意。”
那女子頓了頓,看了眼身旁的人,見沒人為她說話,又看向荊昭:“荊店主,是我唐突了,你多擔待啊,何況我這不也是為了她好,總不能一直就住在二公子府上吧,傳出去讓人笑話。”
周圍的人開始小聲哄笑着,遠遠看來還以為是幾人相談甚歡。
“知道唐突還說,是覺得長公主的侄女好欺負嗎?還是根本不把長公主放在眼裡?”
“不過是一個來投奔的孤女,真以為長公主會放在心上?真是可笑。與其不要臉的攀附長公主,不如求求我,我把你介紹給我三叔,他這人啊,心軟,尤其是對年輕女子。”
江甯内心的自卑被人放大,她躊躇着,想離開,被眼尖的人發現:“江小姐這是要去哪兒啊?話還沒說完呢怎麼就要走了?”
話音剛落,荊昭一巴掌劈開抓着江甯的那隻胳膊。
“哎呀。”胳膊的主人瞪大了眼睛,何時受過這種委屈,想要破口大罵,卻又礙于長公主的面子生生忍了下來。
荊昭看着一直為難荊昭的那個女子,忽然覺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荊店主為何一直看着我啊?”
就在這時,從外面來了一個丫鬟,低聲和荊昭說了些什麼,二人就急匆匆離去了。
江甯不想獨自一人留在這被這群人奚落,也想離開,卻被再次拽住,眼看着她們圍了上來。這時,春華來了。
“小姐,公子讓你過去。”
衆人聽到徐江行的名字,都不敢得罪,隻能眼睜睜看着江甯步伐輕快地離開。
生辰宴的主角都不在了,衆人也都散開來。
荊昭想要的效果已經做到了,接下來隻差一縷東風來吹大這股火苗。
随着丫鬟來到一個院子,裡面空無一人,荊昭正要問,就看到丫鬟笑容猙獰地盯着她,在昏過去的最後一刻,她看見兩雙男鞋出現在眼前。
“昭兒呢?”
江甯正幫徐江行選衣服,就被長公主的人叫走了。
“春華,出何事了?”
片刻後,就看見春華急匆匆回來,神色慌張地在門口回話:“不好了,荊店主在宴會憑空消失了。”
徐江行正在穿衣服,一聽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顧不上衣衫不整跑出屋外:“什麼叫憑空消失了?最後一個見她的人是誰?”
說完就要去宴會找人,秋實抓住理智喪失的徐江行,奈何被甩開,隻得在身後大喊:“公子,你衣服還沒穿呢。”
來到宴會時,衆人已經散了,隻剩下幾位和荊昭發生過争執的被留了下來。
“真晦氣啊,為何偏偏把我們留下來?”
“都怪你,非要說那些話,這下好了,若是她回不來,咱們恐怕也不能回家了。”
“我害怕”一個本就被強拉着加入其中的小姐這下又被推到最前面,她感覺自己渾身發顫,想要尋求一些安撫,卻都被無視了。
最開始戲谑江甯的女子一臉不屑:“怕什麼?又不是你擄走她了?你這麼說,難不成是看到了?”
“我沒有,你…你别胡說,等長公主來了,我會禀明你們都說了些什麼的。”
“你敢?”
“别說了,徐江行來了。”
聽到徐江行的名字,争吵的兩人紛紛閉嘴,低着頭一動不動。他給了秋實一個眼神,立馬有人上前把屋内的幾人一一帶走了。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沒人回她。
方才說要向長公主禀明的女子還沒走出多遠,就把自己知道的看到的都說了出來,一旁的護衛立馬去回信。
“把你知道的都說一五一十地都說出來,若是有一個字說了假話,那就别想着回家了。”
秋實一臉嚴肅地盯着眼前微微發抖的女子,他也不想吓唬人家啊,奈何都是公子吩咐,有怨氣都記在公子身上好了。
負責記錄的人絲毫不敢分心,待女子說完後,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我何時就能回去了?”
“再等等,你放心,公子一貫愛憎分明,不會對你做什麼的。”随後又讓丫鬟端來茶水點心安撫女子。
荊昭再次蘇醒,眼前黑壓壓的,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她手腳都被綁着,就連嘴裡都被塞了一團布,熏得她眼睛疼,胃裡直犯惡心。
這又是什麼情況?被綁架了?謀财還是害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