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壓着内心的恐懼,像一條蟲子似的蠕動着想找到牆壁。
“嘩。”
眼睛被突如其來的亮光閃得睜不開了,隻得閉上眼睛緩緩。這時,漸漸地有聲音傳進她的耳朵。
方言?以前也沒聽過?
對于這個一無所知的情況,荊昭不想坐以待斃,正當她快站起來時,有腳步聲慢慢靠近了,伴随着的是兩人說話的聲音。
她仔細聽着,有一種外邦人說中原話的感覺。
到底過了多久?都被拐到國外了?
“這人不賣。”
荊昭感覺兩人在旁邊站了很久才離開,不過也得到了不少信息。
還在京城,明天可能就會被帶去别的地方?出不去?主子的人?主子喜歡?
但是當務之急,是要填飽肚子,才能活下來,才有機會逃出去。
感覺到有人在輕輕地拍自己,荊昭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卷發女子端着一碗水仔細地打量着她,看到她睜眼,女子肉眼可見的開心,把水碗放到地上,輕輕地扶起她,又拿掉她嘴裡的東西。
看着嘴邊來路不明的水碗,她抿着嘴,強忍着口幹舌燥,渴幾天不會危及生命。
見狀,女子喝了一小口,又把碗遞給荊昭。
荊昭問道:“你是誰?這又是哪裡?”
女子搖搖頭,雙手比劃着。荊昭想,聾啞人?不會也是被拐賣到這裡的吧?看樣子是個外邦人,若是能逃出去,定要帶她一起離開。不過她現在自保都難,說這些也是異想天開。
問不出什麼,荊昭就示意女子出去。
沒一會兒,卷發女子又送來了飯,荊昭雙手被綁不方便,也是體會了一下被人伺候飯來張口的感覺。
“她說什麼了?”
“回主人,她什麼都沒說,隻問了我是誰,這是哪裡。”卷發女子跪在地上,頭低低的,不敢多說一個字。
“廢物。什麼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見上座的男人動了怒,卷發女低着頭,雙眼緊閉,立馬顫巍巍地爬到男人腳邊,語調輕柔地哀求着。
男人身邊的兩個豔麗嬌俏的女子對視一眼,更加賣力地平息着他的怒火。
美人在側,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人身上,他摟住身旁的女子,厲聲道:“若是明天出發前再問不出什麼,後果你知道的。”
女子關上房門,如釋重負,方才還梨花帶雨的面龐一下就變得淩厲起來,她死死地盯着屋裡尋歡作樂的男人,握緊了袖子裡的東西。
思索片刻,便離開了。
沒人打擾,荊昭吃飽喝足正好養精蓄銳,她覺得自己身上的利用價值肯定很高,不然也不能吃上還不錯的食物,水也是幹幹淨淨的,甚至還有人來問她要不要喝茶。
真是荒謬。
門外傳來腳步聲,荊昭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玉妝閣店主在生辰宴憑空消失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徐望山遠在外地,消息一時傳不過去,徐江行也因此事第一次去求長公主。
看着因為一個女子而向自己低頭的兒子,長公主忽然有一刻覺得這個在她看來最不像他父親的人,靈魂深處才是最像他父親的。
長公主:“不用你吩咐,我自會把她找回來。”
徐江行思索片刻,試探地問道:“會不會是那個人?”
被母親送了一個眼刀,徐江行咽下了嘴裡的話。
“不見了?”
“少爺,我找當時宴會上的人打聽過,真的是憑空消失,一點痕迹都沒留下。現在京城已經被長公主翻了個底朝天了,她都找不到的人,我們是不是要靜觀其變?”
說話之人越說越心虛,并非他渎職,奈何毫無線索,他也盡力了。
“容我想想。”
人多消失一刻,那東西被發現的機率就會多一分,若是被那個不長眼的人不小心找了出來,憑空消失的就是他了。
徐江行一夜沒睡,親自帶人去尋荊昭,就連玉妝閣都閉店尋人了。
看着刺眼的陽光再次出現,徐江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喝着水,實在是想不通,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能說沒就沒了呢。
荊州坐在颠簸的馬車裡,讨好地問着身旁的女子:“能否停一下,讓我去。”她眨了眨眼,後面的話她就沒說了。
女子陪她下了車,好在旁邊是林子,不會被人看到。
她蹲在地上,身後的女子在不遠處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