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疑似擄走荊昭的人出城已經過了七天,除了任南風撿到的香囊,其餘的人一無所獲。
“既然陵州再找不到其他有用的線索,那我就繼續南下,他們人多,走不快的。”
“我也去!”任南風立刻附和徐江行,“兩個人路上有個伴。”
“不行!”
“不行。”
老任已經讓步,但絕不可能讓女兒離開陵州。徐江行本就打算獨自上路,計劃裡根本沒打算再加一個人,還是個女子。
見徐江行拒絕自己同行,任南風氣急敗壞指責他過河拆橋。
徐江行覺得她很荒唐,忽地笑出了聲:“那個香囊起到什麼作用了?你就說我是過河拆橋,就算是,拆橋的人也不是我。”他幽幽地看向老任,老任被兩人盯着,扭過頭摸摸鼻子。
見女兒聽不進話,老任撂下一句:“你死了這條心吧,等此事解決了,萬家會來下聘。”
“下聘?我怎麼不知道?”
“自古男女婚姻,父母之命。你的婚事我和你母親已經商量好了,你出去打聽打聽,誰家不是父母決斷?”
徐江行沒想到老任竟如此獨斷,他本想勸勸,奈何自己的身份,也不好說什麼。
“爹!我真的很想出去看看,一年,你給我一年時間,一年後我定回來,到時候你讓我嫁給誰我就嫁給誰,行不行?”見父親沒有松口,任南風的語氣軟了下來,以前隻要她撒撒嬌,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父親也會想辦法給她摘下來。
她可不能現在就嫁人,大好河山還沒看呢,就被困在一方小院。
“此事就這麼定了,你不要任性,回去好好準備吧。”
見父親走了,任南風冷笑一聲,慢條斯理地開口:“就算把我綁住了,我也能逃出去。”
聽到她心裡話的徐江行咳嗽一聲:“我還在呢。”
“我知道,你帶我走。”任南風說得輕松,徐江行卻怎麼都不答應。她有些想不明白,這麼一個小忙,兩人還是親戚,為何徐江行就是不願意幫幫自己。
徐江行雖是個纨绔,但心裡始終堅定婚姻之事不能聽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任南風的事他無能為力。
“若是在京城,我可幫你。可這裡是陵州,你父親的地方,我真的無能為力,你再回去和老任好好商量一番。”
任南風也明白了他的苦衷,不再強求:“那你能給我點錢嗎?”
見徐江行不語,任南風保證道:“你放心,我覺不糾纏!”
聽完徐江行的話,老任有些疑惑:“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我先給你點路上用的,到了一個地方自會有人給你。”
徐江行聲線冷硬,毫不讓步:“我好歹也是長公主的兒子,出門在外衣食住行總不能和你們一樣吧,再者說,這地方的飲食我不習慣,你别磨蹭了,趕緊把錢準備好。”
看着寬敞的馬車,徐江行滿意地看向老任,說道:“多謝舅舅了,等來日舅舅去了京城,我定好好招待。”說完,他就駕着馬車離開了。
老任看着徐江行遠去的馬車,略有遺憾:“若不是他有事,定讓他多陪我幾日!對了,六子怎麼還沒回來,人家都走了,想讓他做點事都做不好,這下好了,直接不露面。”
徐江行在城外二十裡的驿站停下,慢悠悠地吃着餅喝着雞蛋茶。
看着碗裡的東西,他感覺十分眼熟,喝了一口後,就确認了這就是荊昭曾經給他做過的。
“老闆,給我來一份他這樣的。”
聽到熟悉的聲音,徐江行沒有擡頭:“還以為你出不來了。”
“我說過,隻要我想走,就沒人能困住我。我爹又怎樣,等他發現了,我早在幾百裡外了。想讓我妥協,下輩子吧,這輩子,我要當女俠!”任南風沾沾自喜,看着店家端上來的東西,她連忙叫住他,“店家,你這碗裡是什麼啊?我怎麼從未見過。”
“這叫雞蛋酒,好喝得很。”
徐江行打趣道:“女俠也有害怕的時候?不敢和雞蛋酒。”
“誰說我害怕了,我隻是好奇,從未在陵州見過這玩意。”說着,一口氣喝光了碗裡的東西,任南風抹抹嘴,喊道,“再來一碗。”
二人吃飽喝足,正式上路,徐江行本不想帶她,卻捺不住任南風能說會道,一張嘴把話說成了花。
那日被拒絕後,任南風仍不死心,天黑以後來到徐江行的住處。
看着這個不速之客,徐江行臉冷冷的,立馬趕人:“我說過了,不可能幫你的。你趕緊出去,被人看到成何體統。”
任南風卻毫不在意,吊兒郎當的:“你這是為她守身如玉呢?哎,要不你給我講講你倆的事呗?反正閑着沒事。”
既然徐江行不答應她,她也不會讓徐江行好過,每日天一黑就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