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輕聲安撫着暴跳如雷的大女兒,她看向荊昭,隻見她毫無節制地喝着甜酒,王後示意身邊的宮人去勸解。
“四公主,飲酒過多傷身,您還是少喝點吧。”
荊昭放下酒杯,看了眼主位上的限時母後,起身,就要離開。
“你去哪裡?”
“昨日陪大姐姐,一夜沒睡,我回去補眠,就不用等我用飯了。”
聽她說自己一夜未眠,王後一臉憂慮,連忙派人跟了上去。
大公主見狀,也想離開:“母後,我也回去補眠。”
王後一把拽住她,語氣不容拒絕:“你就在我這兒睡吧。”
生怕她出了寝殿去做點什麼的王後一定要把這個女兒拴在身邊才好。大公主點點頭,跟随宮人去了旁邊的屋子休息。
回到自己的寝宮,荊昭伸個懶腰。
片刻後,她便換了一套衣服出來,又蹑手蹑腳各處看看,确保沒人注意到她後,偷偷從後面的窗戶溜出去了。
來到一個滿是雜草的牆角,她撸起袖子開始幹活,不一會兒,一個剛好能容納一個人爬出去的狗洞豁然出現。
鑽出去後,荊昭又從洞裡把裡面的雜草放好,這才離開。
從狗洞出去就是宮牆外了,這還是她前幾日閑來無事到處閑逛發現的,還好當日沒帶宮人随從,否則怎能如她所願來去自由。
出了宮,荊昭來到一個賣南靖特産的鋪子,她一下就被各種冰飲吸引了。
“老闆,多少錢一杯啊。”
“二十文。”
“這麼貴?”
老闆上下打量着她,語氣不悅:“看你衣着打扮不似普通人,居然連二十文都掏不起,去去去,别耽誤我做生意。”
瞧着老闆瞧不起人的樣子,荊昭決定給他上一課,見她不反駁自己的話,老闆也決定要看看這個姑娘要做什麼。隻見她在身上翻來覆去都沒找出一文錢,老闆沒了耐心:“姑娘,你這衣服不會是順了哪家小姐的吧?”
“我家小姐出門從不用自己帶錢。”正在窘迫之際,從身後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伴随着的還有一把銅錢,“這是六十文,給我來三杯。”
“好嘞。”老闆立馬喜笑顔開,準備了三杯冰飲遞給她身後的女子。
荊昭看着女子,這人她也沒見過,為何會替她解圍。
正當她疑惑之際,女子掏出一個帕子,佯裝讓她擦擦汗,荊昭看到了帕子上的符号,神色怪異地環顧四周。
“跟我來。”
二人來到一個茶樓包廂,荊昭看着背對着她的男子,有些茫然地看向方才和她一塊回來的人:“這是?”
見自己已經沒她忘記,徐江行氣不打一處來:“荊昭,虧得我跑這麼遠來尋你,你居然已經把我忘了。”
看到是徐江行,荊昭積攢多日的委屈在此時潰堤而出,她的眼淚打得徐江行猝不及防,他手忙腳亂地想要給她擦眼淚,又想要安慰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你别哭啊,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站在門口的任南風也不知該如何了,和徐江行面面相觑。
徐江行:“是有人欺負你了嗎?”
“我好想你啊。”
說着,徐江行就被一個小小的懷抱圈住,他渾身僵硬地看着抱着自己的人,臉慢慢變紅。
“你們,慢慢聊,我出去走走,餓死了。”見此場景,任南風十分有眼見地出去了。
屋裡沒有其他人,徐江行僵硬的身體也軟了下來,他思索片刻,輕輕地拍着荊昭的背:“沒事了,我帶你回去。”
荊昭也緩過來了,意識到自己還抱着徐江行,立馬像被針紮了一般,把他推開。
這天上地下的遭遇讓徐江行摸不清荊昭的想法,卻也沒多說什麼,這麼久,是她受苦了。
“你沒事吧。”荊昭指了指他撞到桌上的腰,悻悻地問道。
“無妨,擄走你的到底是何人?”
“要不,先把剛才離開的那個女子叫回來?”
任南風回到包廂,看着兩個已經面色平常的人,偷笑。
“你好,我叫任南風,我父親老任是徐江行的舅舅,也就是說徐江行和我是兄妹,你别誤會了。”
“沒有誤會。”
聽完來龍去脈,任南風疑惑:“你真的是南靖四公主嗎?”
“我不是啊!”荊昭覺得自己現在怎麼都洗不清了,“我确實是我母親生下來的,況且我身上根本沒有任何能證明我是南靖公主的身份,也不知他們為何就那麼笃定我就是公主,都沒問問我的意見,就把我帶到這裡了。”
“此事定有蹊跷。”
荊昭怕出來太久被懷疑,隻能和徐江行匆匆說了幾句就得回去了。
“知道你在這我就安心了。”
“我會帶你回家的。”
二人身後的任南風看着他們依依不舍的樣子,無奈開口:“兩位,再不走真的要被發現了。”
狗洞外面毫無遮擋物,若是被巡邏的士兵發現,他們可能真要客死他鄉了。
回到寝宮,荊昭覺得安靜得有點恐怖,她從窗外望進去,沒看到裡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