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窗而進後,荊昭坐在凳子上,松了一口氣,随即換好衣服。
打開門,就看到院子裡跪滿了人。
“四公主,王後請您過去。”
說話的人她從未見過,看樣子應該不是王後身邊的人,她站在門口不為所動,那宮人又催促了一次。
“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敢對着本公主頤指氣使的?”
宮人低着頭,唯唯諾諾道:“請公主贖罪,老奴也是奉命行事。”
“哼,奉命,奉誰的命,我累了,哪裡都去不了,你回去複命吧。”荊昭看了看跪着的人,懶懶地說道,“這麼熱的天,都起來吧,真跪出什麼毛病,本公主可不負責啊。”
院裡的人如釋重負,正要起身,就看到那宮人疾言厲色道:“我沒讓你們起來,都繼續給我跪着。”
“你是公主?”
“什麼?”
話音剛落,荊昭一腳把她踹到了台階下,居高臨下地看着:“既然這麼喜歡讓人跪着,那你就替他們跪吧。”
随後便讓其他人起來了。
“你們幾個,好好看着她,若是她跪得歪歪扭扭的,我拿你們是問!”
華安宮。
主位上一身華服的女人面目猙獰,手裡狠狠地攥着一個茶杯:“廢物,連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野種都敢騎在我的頭上。”
“娘娘,四公主可是有王後當靠山。”
“王後又如何?一個不受寵的老妪罷了,若不是她把這野種尋回來,大王早把她趕出宮了。”
“娘娘莫要心急,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王後聽說貴妃的人大鬧四公主寝宮後,忙派人去安撫荊昭。
“你去回禀母後,我沒事的。”
聽荊昭說自己沒事,王後雖不說什麼,但還是打算敲打一下貴妃,貴妃自從入宮後仗着母家驕橫跋扈,目中無人,連她這個王後都不放在眼裡。
貴妃纏着南靖王來華安宮用晚膳。
“大王,你許久沒來我這裡了,是否都把臣妾忘了?”貴妃梨花帶雨地靠在南靖王身上。
看着愛妃的模樣,本聽說貴妃昨日所作所為還心中煩惱的南靖王一下就心軟說不了一句重話了:“愛妃這是怨本王?”
“臣妾怎敢?隻是…”
“有話直說?你什麼時候說話如此扭捏了?”南靖王給貴妃夾了一塊牛肉。
“謝大王,臣妾不敢說,怕王後責怪。”貴妃倒了一杯酒,遞到南靖王嘴邊,嬌嗔地喂他喝下,“昨日不就是因為四公主的事,我那麼做也都是為了公主好,可是公主非但不領情,還把臣妾身邊的宮人訓斥了一番。”
南靖王面無表情地用膳,沒接貴妃的話。
得了冷臉的貴妃心有不甘,卻不敢再說什麼,隻能安靜地陪着南靖王用完晚膳。
“大王,我新得了幾幅畫,您一會兒來和臣妾一同賞閱吧。”
“不了,我還有事,你自己看吧。”
說完,南靖王便離開了。看着一晚上都沒說幾句話的南靖王背影,貴妃握緊了拳頭。
“大王,現在要回書房嗎?還是去王後宮裡。”
“和鸢回府沒?”
“沒呢,大公主還在王後宮中,前幾日出了那種事,王後也不放心大公主回去,現在正派人在大公主府清查呢。”
“那就去王後那裡吧,你去,把四公主叫來。”
荊昭無所事事,正要上床,就聽到宮人通傳說大王身邊來人請她去王後宮中。
“這麼晚了,父王找我何事啊?”
“老奴也不知,公主去了就知道了。”
荊昭瞥他一眼,這不廢話嗎?昨日的事過後便聽玉蘭說了貴妃的事,在她回來之前貴妃可是一人獨寵,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刁難了他的小嬌妻,是來問罪了。
“參見父王母後。”
見主位上的男人一臉嚴肅,不怒自威,荊昭心裡還是有些戰戰兢兢的。
她前腳剛來,大公主後腳就進來了。
她看起來精氣神不太好,整個人病恹恹的,說話也有氣無力。
“大姐這是怎麼了?”
大公主埋怨地看着上面的南靖王:“你若是被父王從睡夢中喊醒,也是如此。”
荊昭遞給她一杯冰飲:“清醒一下。”
看着姐妹倆其樂融融的樣子,南靖王冷酷的臉上才有了一點裂痕。
“貴妃娘娘駕到。”
貴妃不請自來,冷眼看着屋裡的四人,繞過兩位公主,給南靖王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