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穗公主小時候也常常纏着皇兄來禦花園賞荷,奈何如今已物是人非。
“我也許久沒看過那些花了,下午和昭陪我去禦花園走走吧。”
“是。”
大長公主本想一同去,卻被拒絕了。
她愣愣地站在門口,望着母女二人離去的背影,直到徐望山從外面走來,擋住了兩人遠去的身影,大長公主這才回過神來。
“母親在看什麼?”
“沒什麼?”
徐望山沒有多想,扶着母親進了屋裡:“宜真回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門外闖入一個人影,語氣急切:“宜真回來了?她現在在哪?”
見徐望山一言不發,荊昭撲到長公主懷裡:“您告訴我好嗎?”
“她還未進宮呢。”徐望山想拉開荊昭,卻被她一把推開了。
大長公主輕輕撫摸着懷中人的秀發,語氣柔和:“你放心,這次沒人能送她離開了。之前沒和你說,是怕連累了你。”
“我明白的。”
荊昭剛出院子,就看到一個眼熟的臉,那人一臉壞笑地攔住她的去路,不說話也不讓她走。
她沒了耐心:“讓開。”
“她呢?”
荊昭瞥他一眼。
男人以為她沒聽懂自己的話,又解釋了一句:“上次和你一起的那個。”
“回家了。”
“回家了?”男人顯然不相信。
“愛信不信。”
說完,荊昭趁男人思索的空檔,一溜煙跑了。
見人離開,他也不在意,隻是嘴裡喃喃着“怎麼這麼快就出宮了?”随即又想到什麼似的,快步往院裡走去。
“姨母!”
人未到話先到。聽到熟悉的聲音,徐望山連忙出門迎接,大長公主也滿心歡喜地起身去了門口。
看着門口玉樹臨風的男子,大長公主臉上的笑容愈發濃烈:“阿元多年未見,都長這麼大了。”
“外甥程仲元拜見姨母。多年未見,我甚是想念姨母,得知這次能回來,便快馬加鞭來京城了。”
兩人互相攙着坐下。
“你母親身體如何?”
“好得很,不過雲州進京路途遙遠,舟車勞頓,父親見不得母親受苦,這不便派我來了,我這才能來見見姨母和望山兄。”說完,男人又環顧四周一圈,沒看到相見的人,“江行呢?怎麼不見他?”
話音剛落,就聽到屋外吵吵鬧鬧的聲音傳來。
徐望山示意他:“你這剛說完,他就來了。”
“許是聽到我的召喚了。”
一看到從門口進來的人,程仲元愣住了。
“表哥!”徐江行一下抱住愣住的程仲元,見他沒反應,随即調侃道,“這是看到我太開心了?說不出話來了。”
程仲元一邊回應着徐江行一邊用眼神警告着荊昭。
果然是皇親國戚,荊昭瞥他一眼,借口去禦花園找和昭便離開了。
見荊昭離開,程仲元問道:“那位是誰啊?”
“等我倆成婚你務必回來啊。”
“什麼?”
這下輪到大長公主和徐望山一臉震驚了,徐望山還算冷靜,自家弟弟本就心儀荊昭,他拍了拍徐江行的肩膀,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屋裡最開心的莫過于大長公主,她本以為二人有緣無緣,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兒子居然真的把人給自己娶回家了,已經顧不上多年未見的親外甥,大長公主拉過徐江行詢問細節,恨不得馬上為兩人舉行婚宴。
“母親,你冷靜些,都把表哥吓到了。”
程仲元确實被吓到了,沒想到那日被自己恐吓的竟然是自己未來弟妹。
一想到這裡,他就心虛地看一眼徐江行,祈禱未來弟妹日後不要說出那事,不然自己可能小命不保。
“仲元這是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些意想不到,等我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母親,她肯定要立馬回來見見表弟妹。”
又說起了自己遠嫁在外的妹妹,大長公主滿眼悲傷,叮囑程仲元:“若是雲州無事,就帶着你母親回來看看,自從她去了雲州,我們已經八年未見了。”
“姨母放心,江行趕緊定日子,我好早點帶着母親回來。”
幾人又寒暄一番後,大長公主要休息便把人都趕出去了。
徐望山有事,也離開了。
隻剩無所事事的二人,程仲元偷偷打量着徐江行的表情,見他一路哼着歌,心一橫,說出了自己的心事:“江行,我有話同你說。”
“你說吧。”
“那你要保證聽完後不打我。”
徐江行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卻沒多想就同意了。
“上午我在禦花園遇到弟妹和一個女子,一不小心就把刀架到了她倆的脖子上。”
程仲元全程不敢和徐江行對視,說話後他松了一口氣,卻聽到徐江行的怒吼傳到了整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