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昭與和昭正在院子裡搗鼓着徐江行送來的花種,也不知道他為何這個時候讓她種花,夏天都快過去了,這花能不能長出來還有待考究。
“也不知這個時候撒下去還能不能在天冷之前開花。”她看向身旁的和昭,欲言又止。
小心思被發現,和昭開口:“想說什麼就說吧。”
“你真的不留下來陪在你母親身邊嗎?”
“母親在北承很安全,這麼久了,她也未曾給南靖送去一封書信,我猜是不想讓父親知道她還在吧,若是我留在北承,定會被那些人知道,母親也會暴露。”
話音剛落,就聽到院外有人走動的聲音,荊昭示意和昭不要說話,自己則去門口看看。
在看到來人的那一瞬,荊昭愣住了,看着讓她整日提心吊膽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她感覺身體遊戲啊僵硬,無法動彈了。
“看到我傻了?”看到荊昭出來,正要進院的人笑靥如花地調侃着她。
荊昭的思緒被這話拉了回來,她有些慌亂地把沾滿花土的手在衣裙上擦幹淨,一把把面前的人擁入懷中:“你終于回來了。”
看到院中出現一個女子,被抱着的人立馬推開荊昭後退一步:“這位是?”
“進來說。”
進了屋裡,荊昭警惕地環視一圈,又關上了門窗。
“這是北承的宜真公主,先皇的二女兒。”
“這是南靖的和昭公主,南靖王的四女兒。”
荊昭一一介紹着。
二公主若有所思地盯着和昭,随即問道:“從未聽說南靖王還有個和昭公主?看起來竟與我一般大。”
也不知大長公主有沒有同她說這事,荊昭慌忙岔開話題,見她面不改色地避開這問題,二公主也了然,她面帶笑容地看着神色平常的兩人,點點頭順着荊昭的話說下去。
和昭靜靜地聽着兩人述說着多日不見的思念,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
“江行,都是一家人,我想表弟妹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就在這時,三人忽地聽到外面斷斷續續傳來說話的聲音。荊昭虛虛開了一條門縫,觀察着外面的情況,在看到院外站着的人時,松了一口氣:“是徐江行。”
“他來做什麼?是來找你的吧?”
另一個人背對着,她看不清,也不出去,三人趴窗的趴窗,趴門的趴門,院中隻剩下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垂柳,和兩人斷斷續續聽不太清的争吵聲。
程仲元被徐江行押着要去給荊昭賠禮道歉,他好不容易才讓荊昭松口給他一個機會,可不能讓這個禍害表哥毀了。
二人剛走到院門口,就聽見裡面有女子說話的聲音,徐江行側耳一聽,便拉着罪人離開。
“哎哎哎,為何不進去了?”
程仲元一聽有人在說話,便以為就是上次遇見的那女子,還想着進去認識一下,沒想到被徐江行連拖帶拽地離開了。
“人家說閨房話,你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進去做什麼?”
“這不是你讓我來和弟妹賠禮道歉的嗎?”
“程仲元,我看你是打仗打傻了,整日窩在軍營裡,不知禮義廉恥。”
徐江行放開這個隻比自己早出生幾天的兄長,隻是定定地看着他,猜不出任何情緒。
意識到自己确實出格了,程仲元語氣誠懇:“是我考慮不周,江行莫要生氣了,日後我定會注意。”
“新皇剛剛登基,局勢不安,若是為此被彈劾,姨父還要千裡迢迢來為你求情。”
“你放心,我日後定會好好約束自己。”
就在這時,來人通傳周家少爺來尋徐江行。
見狀,程仲元借口自己回去休息,不料想被徐江行識破:“正巧,帶你認識一下我的好兄弟。”
見徐江行帶着人離開,三人才重新回到椅子上。
“我胳膊都酸了。”二公主捶着胳膊小聲嘀咕着。
忽地,眼前被一道黑影擋住,她擡頭一看,竟是和昭,隻見和昭接過她的胳膊,語氣輕柔:“别動,我給你揉揉會舒服很多。”
二公主本就對她沒有惡意,方才冷臉不過是因為看出荊昭居然對自己有所隐瞞。
徐江行二人來到會客廳,周聞柳正和端茶的婢女交談着,見徐江行來,婢女連忙退下。
“就連公主府的丫鬟都如此飽讀詩書。”
聽周聞柳喋喋不休地稱贊,徐江行連忙打斷:“這位是我在雲州的表兄,程仲元。”
“程?成王是…?”
“是我父親。”
此話一出,使周聞柳大為震驚,沒想到居然能在京城見到成王之子。
見周聞柳一臉吃驚,徐江行調侃道:“你這是怎麼了?沒想到成王之子是我表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