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荊昭就要告辭離開,和昭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最近做了新糕點,今日正好做了一些,要不一會兒再走?”
二人來到小廚房,這是徐江行出府後專門給春華建的做糕點的廚房,此刻裡面有兩個丫鬟正燒着火,蒸籠裡的霧氣攜着糕點特有的香味彌漫在周圍。
荊昭吸了吸鼻子,贊歎道:“聞着就讓人垂涎。”
從第一次吃到春華的糕點後,荊昭再沒吃到過比這更好吃的了,就連宮中的禦廚都要遜色三分。
“那可太好了,這新玩意公子嘗了一次就再也不讓我端到他面前了。”春華說起之前的事,耷拉着臉,很是不自信。
一旁正在燒火的小丫頭聽聞二人對話,說道:“春華姐姐,我聽聞上次二公子吃了直接吐了呢。”
“吐了?”荊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有這麼難吃嗎?
春華撓撓頭,悻悻說道:“也不是吐了,就是公子覺得不符合他的口味,這才吐了出來。”
“公子那天一整日都沒吃東西。”
“啊哈哈,這個。”春華撓了撓頭,脖子微微泛紅,荊昭瞧見,就知道小丫鬟說的都是真的了。
吃了就吐,正好當減肥了,荊昭想着,可不能打擊春華的自信,畢竟人總有失誤的時候。
想到這裡,她眼神堅定地看向春華,拍了拍她的肩膀:“每個人的口味都不一樣,你這麼好的手藝徐江行還挑食,等下次我好好說說他。”
見春華和兩個小丫鬟突然在偷笑,荊昭不解:“笑什麼呢?”
“春華姐姐,時辰到了。”
荊昭的疑惑被打斷,探着頭看春華揭蓋。
蓋子一掀開,撲鼻而來就是比剛才更濃烈的香味,荊昭更靠前一步想聞得更真切一點。
“這是用什麼做的?好濃的味道。”
“蒿草。”
看着鍋裡一個個顔色濃郁的綠團子,荊昭了然,看來這個時代也有青團啊,也不知是否和自己吃過的一樣。
春華繼續講着:“前幾日我老家的一個表兄入京給我帶了好多,可惜都壞了,我倆尋了遍了才在郊外的山上找到了做蒿團子的蒿草。”
說着,她從鍋裡拿起一個,放在準備好的葉子上遞給荊昭:“有些燙。”
荊昭捧着葉子,細細端詳着,用嘴吹着風給手中的東西降溫。
“嗯!好吃!”
看着荊昭又有些猶豫的樣子,春華試探地詢問:“你不用安慰我的,沒想到它真的這麼難吃。”
瞧着春華沮喪的模樣,荊昭連忙解釋:“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它現在口味太單一了,滿嘴都是蒿草的味道,若是能在裡面放點甜口的餡兒,中和一下兩者,會不會更好。”
春華聽着她的建議,一時沒了聲音,一旁的小丫鬟開口了:“春華姐姐,我覺得可以試試,這個蒿草的味道我們實在是吃不慣,就像吃草似的。”
“你說得對!得改良一下。”春華猛地擡頭,下了決心。
說幹就幹,四人在小廚房大展拳腳。
徐江行聽說荊昭來了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他看向荊昀,不确定地問道:“你确定她來我府中是來尋我的嗎?”
“或許一開始是的。”
幾人聽說荊昭在小廚房幫着春華做糕點,徐望山先前就從自己弟弟口中得知荊昭的廚藝極好,一直心心念念想着要嘗一下她的手藝:“也不知今日能否嘗到昭妹的手藝。”
話音剛落,就被一旁冷着臉的徐江行白了一眼,坐在主位的男人見狀,詢問道:“江行為何一副不悅的表情?”
“他以為人家是來找他的,沒想到不是,當然不高興了。”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沒想到江心如今能被一女子拿捏,我倒很想見見是何方神聖了。”
被二人調侃,徐江行敢怒不敢言,瞪了兩人一眼就往外走去。
荊昀正要開口,被攔下了:“他這是興師問罪去了。”
“如此熱鬧,那我可要去瞧瞧了。”主位的人一臉期待地跟了上前,其他人見狀,也都起身出去。
小廚房熱鬧極了,奈何府中沒有過多的活計,徐江行對下人們也都松快得很,有不少幹完活的都跑來看春華和未來夫人做糕點。
“你瞧見了嗎?穿藍色衣服的就是夫人。”
“是不是很好看。”
“是啊。”說着,在院中嘀嘀咕咕的兩個小丫鬟察覺到不對勁,一回頭就看到了一臉笑意的徐江行。
兩人趕忙行禮:“公子。”
徐江行“嗯”了一聲,便讓兩人下去了,院中其餘人見狀,紛紛悄悄離開了,出來時又遇見了徐望山等人,兩個小丫鬟戰戰兢兢地行禮,正要離開,被身着暗紅色衣物的男人叫住了。
“你們二公子現在心情如何?”
丫鬟思索一番,道:“二公子笑眯眯的,見我們在此處,也沒有責怪。”
“哦?笑眯眯的,這就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