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門口被血浸染的推車,剛剛冷靜下來的和昭又忍不住了。
“若不是我非要去人多的地方,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和昭把臉埋進胳膊裡,控訴着自己。
荊昭抹抹眼睛,看了一眼關上的門,裡面偶爾能傳出交談聲,更多的是寂靜。
“不怪你,這是意外。”
“這才離開寶月齋不到半個時辰,我的貴客就出了這種事,真是不把我聽瀾放在眼裡。”
人未見,聲先到,醫館的門被人推開,便看到一臉怒氣的聽瀾。
“你怎麼來了?”荊昭疑惑,聽瀾竟如此義氣,出了寶月齋也能受到她的庇護。
聽瀾看到裡面被關着的一扇門,帶着人就要進去,和昭起身想攔,被她一個眼神吓回去了。
屋内的郎中聽到外面的動靜,急忙出來查看。
“聽瀾娘子?您怎麼過來了?”
沒理會郎中,聽瀾身後的一男一女走上前去,醫館郎中定睛一看,神情激動:“有救了,有救了。”說着,就把二人請到了禮物。
等人進去後,徐江行就出來了,他打量聽瀾一眼:“多謝。”
“荊昭娘子是我的貴客,你們是她的同行之人,當然要受到同樣的待遇。”
說完,她又轉身看着荊昭:“娘子放心,我已經派人查了,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把他抓回來。”
“給娘子添麻煩了。”
“各位早些回去歇息吧,這裡我讓人守着。”
三人對視一眼,誰都不想離去。
徐江行說道:“你倆先回去吧,我在這呢,若有什麼事我再讓人回去通知你們。”
現在醫館的人比白天還多,荊昭思索片刻,便帶着和昭同聽瀾回寶月齋了。
三人回到酒樓,卻沒回各自的房間。
“這裡沒有我的允許是不會有人進來的。”
和昭已經沒了先前的心情了,隻想着荊昀趕快醒來。
她思索片刻後說道:“我記得那個攤子對面是一家玉石店,我本打算在小攤上買完湯勺就去那家店,沒想到竟出了這種事。”
“有察覺到周圍有可疑的人嗎?”
“沒有,街上人太多了,我被推的那一瞬還以為是後面有人發生了沖突,回頭一看阿昀已經倒在地上了。”
話音剛落,和昭突然想起什麼,神情有些激動:“我想起來了!我看到一個蒙着面紗的女子。”
荊昭回憶着當時的場面:“确實有一個蒙着面紗的人,但我覺得她不像尋常女子。”
她又細細回想着:“雖然她衣着打扮像個女子,但那雙眼睛,不像。”
“男扮女裝?”
兩人又把當時的情況細細講給聽瀾。
女扮男裝在南靖盛行,但也從未見男扮女裝的,更别說是保守的北承了。
“你們先回去歇息吧,等我的人有了消息我們再說。”
回了房間,荊昭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起身坐在窗邊,把窗戶推開一個縫,遠處依舊燈火通明,行人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玉石店前面的血迹已經變得隐隐約約了。
“客官想看點什麼啊?”看到荊昭進來,玉石店臉上堆滿了笑容。
荊昭一邊看着,一邊随口和店主搭話:“店主你家幾點打烊啊?”
“娘子放心,您想看到何時就看到何時,我這裡不打烊的。”
“不打烊?”
二十四小時玉石店?
見荊昭一直盯着一個粉色镯子,店主立馬把桌子拿了出來:“我看娘子和這桌子有緣啊。”
“此話怎講?”
店主笑笑不說話,隻拿着桌子讓荊昭試試。
這麼殷勤,不會是想訛人吧?
見荊昭猶豫,店主也不勉強,放下镯子又給她介紹起了其他的。花花綠綠的玉石首飾擺了一桌,荊昭拿起一個鑲着藏藍色玉石的冠,細細端詳着。
“娘子這是要送給夫君還是?”
荊昭沒說話,隻問了價錢。
“我看娘子也是個爽快人,這冠我本賣十五兩,今天便十兩賣給你了。”
掏了錢,荊昭正要出去,便聽她驚呼一聲。
“發生何事了?”
看到自己的客人一臉驚恐,店主順着她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在看清吓到荊昭的東西時,老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安慰道:“娘子莫怕,不過是一灘血罷了。”
“店主,好端端的為何會有血?我看着附近也沒有賣肉的。”
玉石店店主警惕地看了一圈,又把荊昭帶回了店裡,小聲說道:“我也就不瞞你了,就在今晚,哪裡有人被出事了。不過我也是聽店裡的夥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