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昭一一看着,她翻了翻,都是種田的農具,也沒有特别的東西。
随後又看向箱子,這時箱子裡的氣味已經沒有方才那麼濃烈了,聽瀾遞來一個手帕讓荊昭捂着。
帶回來的箱子一共有八個,個個都是臭氣熏天。
徐江行走到荊昭身邊一同看着,他皺皺眉,說道:“這味道,我好像在哪裡聞過。”
衆人一聽,連忙都上前盯着他。
徐江行回憶着,忽地,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當年肅州瘟疫,死了很多人,恰逢氣溫驟增,屍體無人收屍,慢慢就散出了屍臭味。”
聽到這話,衆人紛紛看向劉正,劉正連連搖頭:“肅州瘟疫我知道,不過那時我還在京城呢。”
劉正叫來王陽,他是祖祖輩輩生活在肅州的人,瘟疫之事應該知道。
“對!就是屍臭的味道。”
劉正看着他:“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
王陽神情激動:“這确實是屍臭的味道,不過也不一定是人的屍體,牲畜死後若是有屍臭也是這種味道。”
“牲畜?”
“是,前幾年隔壁村子有個養豬的屠夫,他家豬不知為何一夜之間全死了,官府不管,農夫就把死豬都堆到了河邊,那臭味,好幾個月都散不去,周圍的村子苦不堪言。”
說完,王陽看了劉太守一眼,補了一句:“當時的太守還不是你呢。”
荊昭說道:“若是人的話,八個箱子,最少八個人。”
劉正:“我馬上讓人去查一年内有沒有人失蹤。”
帶回來的東西沒有有用的線索,衆人隻好先回寶月齋,看到荊昭回來,早上和她說話的小丫鬟立馬來到她面前:“荊娘子,有人在等着你。”
他們在肅州的事就連徐望山都不知道,又會有什麼人在等着她?
徐江行拉住荊昭:“我陪你一起去。”
在去的路上,荊昭又問小丫鬟:“是什麼人啊,男的女的?”
小丫鬟思索片刻:“那人女子打扮,但看臉卻像是男人,說話聽不出是男是女,奇怪的很。”
男人?女子打扮。
荊昭冒出一身冷汗,她拉住前面的小丫鬟,小聲囑咐她幾句,看到小丫鬟離開,荊昭深吸一口氣,繼續赴會。
“我知道了,讓人立刻把寶月齋圍起來,一隻蒼蠅都不能飛出去。”聽瀾又叫來酒樓掌櫃,讓他安頓好所有做事的人。
她看向衆人:“這次,可不能讓他再跑了。”
荊昭和徐江行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的人說話:“怎麼還帶個人來啊?”
“我又不傻,獨自前來,萬一你對我做什麼,那我豈不是如甕中之鼈?”
“昭兒真是不一樣了。”裡面的人悠悠地說着,像是在回憶着什麼。
荊昭和徐江行對視一眼,正要開門,就見門打開了,屋内唯一的人正坐在桌旁。
荊昭正要進去,就被徐江行拉到了身後。
屋内的人輕笑一聲:“看來徐公子對我家昭兒很是用心啊。”
徐江行皺了皺眉,這人一口一個我家昭兒,還真以為他和荊昭是一家人了,他正要開口,就聽見荊昭說話了:“我無父無母隻有一個弟弟,再無其他家人,你可别套近乎。”
“好好好,既然昭兒不喜歡,那我便不說了,若是惹得你不快,你母親該怪我了。”
聽到此人說起自己的母親,荊昭小臉皺着:“你認識我母親?”
那人卻不再說話,荊昭推着徐江行走到他面前,隻見面前的人蒙着臉,隻露出一雙眼睛,兩人四目相對,那人眼睛彎彎似乎是在笑。
“就算這裡的所有人加起來都打不過我的,你還是讓他們都撤了吧。”
荊昭不動聲色地看一眼門外,聽瀾已經帶着人等着了。
荊昭嘴硬:“沒人。”
那人也不反駁,隻是一直盯着荊昭笑,荊昭被他盯着覺得瘆人的慌:“你能不能别一直看着我了?”
“我不看你看誰,看他?”他看了徐江行一眼,語氣中滿是鄙夷,“你倆還沒成婚了,他可不算是我的家人。”
又提這個。
荊昭開始逼問:“荊昀的傷是你幹的嗎?”
“昀兒?你找到他了?”聽到荊昀的名字,那人一下激動不已,慌亂地走到門口尋找。
“你回答我?”
“不是我。”
荊昭不信:“我見過你,第一次在寶月齋,第二次就是在荊昀受傷的地方,我認得你的眼睛。”
說着,荊昭擡手指着他的眼睛,語氣堅定不已。
隻見那人歎一口氣,關上了房門。
門外的人見狀,紛紛想要闖進來,卻被荊昀攔下了:“不要自亂陣腳。”
聽月來到他旁邊,問道:“那人說是你們的家人。”
“我不認識他。”荊昀也是第一次見他。
荊昭看着被關上的門,立刻警覺起來,想帶着徐江行出去,卻被攔住了去路。
“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我憑什麼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