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被提到,土子怯生生地看了荊昭一眼:“以後我也想買一輛這樣的馬車讓我爹娘坐。”
荊昭突然覺得這一刻自己就是在主角成長路上出現的那一道指引的光,她鄭重地點點頭:“那土子可要好好讀書,等将來考取了功名,就能像劉太守那樣,造福一方百姓。”
“我一定會的。”
二人說完,馬車裡再次陷入沉默,土子卻不再剛才一樣,他也和石頭似的,對馬車裡所有東西都感到新奇極了。
快一個時辰,一行人才來到發現曼陀草的地方。
看着周圍幹淨的木屋,荊昭十分疑惑:“若真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那他們走之前為何不把這屋子拆了。”
“可能是走得太匆忙,忘了拆了。”
荊昭點點頭:“所有的曼陀草都箱子裡面的東西都不見了,卻隻留下毫無用處的箱子和木屋。”
說着,她忽地想到了什麼,趕忙讓人去周圍翻看一下地裡有沒有東西。
“你的意思是他們很可能把那些東西埋到了地裡。”徐江行不解,“為何不帶走呢?”
看着衆人賣力地挖着土,荊昭在一旁的林子裡尋找着,奈何這裡比木屋周圍還要幹淨。
半個時辰過去了,衆人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
“這地方什麼都沒有啊,會不會已經被帶走了?”聽月一下坐在一旁的枯木上,喘着粗氣。
荊昭看向石頭和土子:“這段時間你們有沒有看到有可疑的人從山上下來。”
兩人想了想,搖搖頭。
“那山裡還有其他上山的路嗎?”
石頭點點頭,往身後的方向指着:“後山有,但那條路隻能一個人走,兩人并排都沒法走,更别說是馬車了,村子裡的人都不走那條路的。”
“後山還有野獸,那條路旁邊還有斷崖,危險得很,村子裡以前有人走哪裡就摔下去了,到現在都沒找到屍體。”土子看了眼荊昭補充道,若是這群人要去後山,他便帶着石頭往山下跑,他們要死那是他們的事,自己和石頭可不能出事。
徐江行看出了他的顧慮:“既然危險,那群人定不會往那裡走。”
既沒有路,除非是憑空消失,荊昭起身,往另一邊走去,徐江行和石頭也跟着她一起,看着前面岔路口,石頭攔住了她:“左邊樹多的是去後山,另一邊有矮樹的是一處斷崖,沒有路。”
荊昭指着斷崖那個方向問道:“你是說那裡不會有人去?”
“對啊,那邊沒有路,去了除非跳崖,連野獸都沒有的。”
石頭想帶着兩人往回走,卻又聽見荊昭問他:“石頭,你來看看,這些樹是山裡特有的嗎?”
徐江行摘了片葉子看了又看,還聞了一下,也沒什麼特别之處啊。
石頭看向荊昭指的地方:“這種矮樹山裡到處都是,前段時間還開着花可好看呢,你們要是早個三四天,都能看到呢。”
早個三四天還有花,這也才過了沒幾天,就算是花全被雨打落了,為何地上一朵都沒有?
衆人正休息着,便聽見不遠處有人在喊他們,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荊昭和石頭都不見了。
待人們過去,就看到荊昭站在一處矮林裡:“就是這裡了。”
衆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荊昭的意思:“這裡是?”
荊昭:“下面有東西,挖的時候都慢點。”
一聽到發現了那些人留下的東西,大家一下幹勁十足。
很快,就有人發現了東西:“荊娘子,我發現了東西,你快來看看。”
旁邊的人聽到,急忙扔下手中的工具湊了上去。
荊昭過去一看,土裡果真有東西,她正要伸手去拿,被一旁的徐江行攔下了:“小心。”
一旁的聽月見狀,拿過一個鏟子把東西挖出來抛到一邊。
“先把東西挖出來,回去了再慢慢看這些是什麼。”
回到府衙,劉正看着一筐筐已經腐敗的東西,疑惑地看向荊昭:“這些就是你們在山裡發現的?”
說着,他又看向其中一個框裡,眼睛一下就瞪大了:“這,這是什麼?”
荊昭讓衆人把東西倒在鋪了油紙的地上,不以為意地回答:“骨頭啊。”
劉正看了一眼那白花花的東西,不敢置信:“骨頭?”
“對啊,就是你平日裡吃的那種大骨頭。”
聽到這話,劉正才反應過來:“這是豬骨頭?”
荊昭意味深長地說:“對啊,你以為是什麼?人骨?”
劉正長舒了一口氣:“深山老林的,我也沒想到他們會把豬骨頭埋進地裡,到底是在做什麼呢?”
“祭祀。”荊昭把地上的東西一一擺好,“他們在祭祀什麼,若我沒猜錯,應該就是前不久病逝的南靖貴妃了。”
從山裡帶回來的東西都放好了,除了骨頭,就剩一些快腐爛的已經看不出模樣的東西了。
劉正又看向其中黑乎乎的裹滿泥土的東西:“這是什麼?”
荊昭看了一眼:“曼陀草。我查了一下,有一個叫月族的民族視曼陀草為自己靈魂,他們在山裡種曼陀草,又帶了豬牛等食物,應該就是為了祭祀逝去的貴妃了。”
月族族人望着不遠處的南山,為首的女子開口:“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