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一旁偷聽的荊昀聽到一百兩,眼睛一下就亮了:“這是什麼新的賺錢法子嗎?”
徐江行搖頭:“不是。”
荊昭點頭:“是。”
兩人的話背道而馳,荊昀又不懂了:“我怎麼聽不懂呢?”
荊昭不再理他,自顧自地喝粥。
打發走荊昀,徐江行看着扁着嘴的荊昭:“怎麼了?是不合胃口?”
“沒有。”
衆人吃過早飯,便出發去南山了,劉正本想一起去,卻被突如其來的要事攔住了,隻能眼巴巴地看着大家出發的背影。
和昭與聽瀾也留在了寶月齋,昨日和昭下樓時不小心崴了腳,聽瀾則是統管寶月齋的生意,案子要破,錢也得賺。
聽月和荊昭坐在一輛馬車上,她本想出去騎馬,卻因聽瀾對荊昭的叮囑隻好放棄了。
“荊娘子,你就放我出去吧,我保證此事絕無第三人知曉。”
徐江行來到荊昭的馬車上,看到他來,荊昭也不奇怪,徐江行倒是朝外面看了好幾眼:“你就那麼放心她去騎馬?”
“她吵得我頭疼,再者說,今日這麼多人,怕什麼?”
半個時辰後,車隊就抵達了南山腳下。
“怎麼不走了?”荊昭見馬車停下,下了車,“出什麼事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進山的路口站了好幾個村民,個個拿着鋤頭,荊昭走上前,那些人立刻警惕起來。
徐江行一把拉住她:“小心。”
說着,自己卻走了過去,他掃視一眼那些人,個個衣着簡樸,膚色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山野田間生活的。
“給位,麻煩給我們讓條路。”
“你們進山到底要做什麼?”
說話之人站在中間,想必就是他們的話事人了。
荊昭說道:“我們是官府的人,煩請讓開,讓我們過去。”
那人不信:“官府?你說你是官府的人你就是了?”
真是不可理喻,荊昭白他一眼,讓旁邊的人拿出文書:“看到了嗎?這是太守蓋章的文書,這下該相信我們了吧。”
兩人距離有點遠,那人看不清,正要往前,卻被身邊的人拉住了:“大哥,小心有詐。”
“不怕。”
看着蓋了章的文書,那人松了一口氣:“真是官府的人啊,剛才是我們唐突了,各位莫要放在心上。”說着,就讓開了路。
一旁拿着鎬頭的少年不信:“大哥,真是官府的人?”
“對,快讓開,讓他們過去。”
看着讓開的路,荊昭卻沒立刻帶人離開,反而走到兩人面前:“你們是村子裡的人?”
“對!”少年把鎬頭交給另一個人,“我家就在那個村子。”
荊昭問道:“你叫什麼啊?方便帶我們進山嗎?”
“我叫石頭,剛剛和你們說話的是土子,是我堂兄。”
正當幾人交談時,後面突然跑來很多村民,大家一下就擋在那群孩子前面,警惕着盯着荊昭等人。
荊昭後退一步,卻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人:“王陽父親?”
王陽父親也看到了荊昭,趕忙從人群後走出來:“這是官府的人,大家莫要害怕了。”
“官府的人?”
一旁被抱着的石頭也掙脫開:“娘,我都說了,就是官府的人,你們還不信。”
也有村民不信:“王老大,這真是官府的人?你别認錯啊。”
“沒認錯沒認錯,前幾日王陽還帶着他們來了呢,不會錯的。”
村子裡的人都以王陽去了府衙感到驕傲,一聽說是王陽認識的人,紛紛露出憨厚的笑容。
“給諸位添麻煩了,我們這就讓開。”
荊昭正要離開,卻感覺到被人拽住了,她回頭一看,是石頭:“你還有事嗎?”
石頭欲言又止。
“沒事的,你說。”
“你方才不是說讓我帶你們進山嗎?”
荊昭看向石頭身後的大人,應該就是他的父母了,沒想到兩人把石頭往前一推:“去吧,我家石頭從小就進山,裡面的路都知道。”
“行,我們肯定會保護好石頭的。”說着,荊昭又看向一旁正眼巴巴瞧着他們的少年,“土子也去吧,他們兩兄弟也能有個照應。”
一行人在石頭和土子的帶領下朝山裡走去。
石頭新奇地在馬車裡左瞧右看,時不時地問着一些孩童獨有的想象。
荊昭回答完,就看到土子坐在一邊一言不發,也沒有石頭的新鮮勁:“土子,你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