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門口的兩人,青穗公主開門見山:“前幾日荊昀同我說了你倆的事,我本不同意。”
話說到一半,就被宜榮迫切地打斷了:“母親,我理解您是怕我遇人不淑,可阿昀不是他。”
那個人再次出現在兩人的談話中,青穗公主盯着一旁的茶盞,宜榮覺得母親思慮過重。
正要繼續,就被荊昀打斷了:“我向您保證。”
“承諾就像随風飄揚的沙土,不知何時落到了何地。”看着勢在必得的二人,青穗公主也覺得自己該放手了,宜榮小時候沒得到她的一點庇佑,長大了也不能讓她的想法成為套在女兒身上的枷鎖,“你若是辜負她,我不會放過你的。”
“謝謝母親。”
“多謝公主,我定不負她。”
方才還冰冷的屋子,一下就因為二人的喜悅變得暖洋洋,青穗公主望着門外的風景,吩咐着:“把窗戶打開吧,也該曬曬太陽了。”
得到消息的大長公主急匆匆來找妹妹:“你同意了?”
青穗公主皺眉:“你府裡的人都如此長舌?”
“行了,明明自己也高興,非擺出這麼一副模樣,等過幾年他倆有了孩子,咱倆就帶帶孩子賞賞花,多好。”
聽着姐姐的話,腦海中浮現出以後的日子,青穗公主起身抱住姐姐:“你說得對,那些恩怨都過去了,往後我們都好好過日子。”
瞪大了眼睛的大長公主拍拍妹妹的後背,兩人相擁而泣。
荊昭正打算去玉妝閣,就聽丫鬟通傳宜榮找她。
“當真?那太好了。”
聽到青穗公主同意兩人的事,荊昭高興極了,就要張羅着未宜榮定制她成婚時的裝扮。
“你成婚我來為你梳妝,你放心,我的手藝全京城不說第一,也能排第二了。”
“你若是不喜歡北承傳統的成婚典禮,我再為你琢磨其他的。”
“我太高興了,本以為你們要用很長時間來讓公主松口,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公主自己想通了。”
聽着荊昭喋喋不休地說着,宜榮覺得自己無比幸福,能在親人身邊,能與心愛之人成婚,能和摯友說話。
荊昭看到她在發呆,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高興,很久都沒這麼高興了。”
“那我再說一事,喜上加喜,如何?”
看着空蕩蕩的鋪子,宜榮眼中滿是疑惑:“這鋪子?”
荊昭在一旁說道:“之前不是說過要帶你賺錢嘛,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分店了,你,宜真,我。”
正說着,玉妝閣二老闆就來了:“昭兒!宜榮妹妹!”
看着風風火火的女子,宜榮悄悄打量着:“宜真姐姐。”
“前幾日就聽說你們回來了,可皇兄不讓我出宮,你們進宮時我也不能去看望,這才耽擱了,不過還好,今日終于出來了。”
荊昭看着宜真,經過先前那些事,她還如同從前一樣,大大咧咧的,絲毫沒受到影響。
“寒暄的話日後再說,今日我們先把鋪子的房契簽了。”荊昭說着,“今日江甯不在,不過她說過讓我來安排這些,因而等她回來再簽自己的就好。”
剛回京時,荊昭就給江甯寫去了書信,沒想到她竟去了海州。
三人和鋪子原主人簽好書契,打算邊裝修鋪子邊重新規劃分店的經營模式。
三人回到公主府,大長公主正與青穗公主說着話,看到三人來,青穗公主就要離開。
宜榮:“母親也聽聽吧。”
本以為女兒會不願自己對她的事指點,沒想到她竟主動留自己,想到這裡,青穗公主一臉慈愛地看着三人:“好,那我就聽聽。”
荊昭說:“如今玉妝閣已經在京城打出了名号,現在有了分店,我們可增加積分模式,通過消費的銀錢轉換成相應的積分。”
“積分?此為何物?”
“積分轉換比例是十之又一,例如一百文積十分,一千文積一百分,每到一定的積分可以兌換店内相應價格的商品。”
“我覺得甚好。”大長公主贊許地看向荊昭,這個點子若能被大衆認可,那玉妝閣的生意也會更上一層樓。
荊昭思索片刻:“之前我同江甯說過,她母親曾是有名的裁縫,我想着讓她繼續把衣裳生意和玉妝閣一同做着,主要做一些和我們華麗妝面相應的華麗衣物。”
大長公主:“我讓人找各地最好的繡娘來,若這生意做起來,到時可不止在京城開店了。”
未來還很長遠,荊昭隻想着把當下的事做好。
青穗公主也被荊昭的頭腦折服了:“從前我隻覺得你做生意是小打小鬧,現在看來是我低估你了。”
說完,便看向宜榮。
看到青穗公主釋放出的友好信号,荊昭連連點頭:“您放心,我定能帶宜榮賺錢的。”
和工匠商量好自己想到的店鋪風格,玉妝閣分店便正式開始裝修了。宜榮自告奮勇在分店當建工,整日灰頭土臉的,可把荊昀心疼壞了。
這天,荊昀來給宜榮送飯,看着她灰撲撲的臉,眼底滿是憐惜:“要不和姐姐說一下,你别過來了,這些工匠都是公主府的,自然不會偷工減料的。”
她卻不同意:“那不行,這店可是我的心血,我第一次做生意,什麼都不懂,都是荊昭在弄,她沒空來,我自然是要多盯着。”
荊昀擦了擦她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好,是你有理,我隻是覺得你太辛苦了,怕你累壞了身子。”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做生意的事我不懂,隻能在其他地方多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