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昭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為何這麼問?”
“我聽工匠說昨日西街有鋪子遭了歹人。”
福澤在一旁插話:“人已經抓到了,就是那鋪子的夥計監守自盜,想嫁禍給來京中的外邦人。”
“店主,不好了,那人又來了。”
“誰?”荷娘問道,“真有來鬧事的?我出去看看。”說着,便快步出去了,荊昭想攔都沒攔住。
來到大堂,荷娘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那人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後的目光,緩緩回頭,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你果真回來了?”
見店中再無他人,方才夥計驚恐的眼神,荷娘猜到增加的護衛便是來防他的了。
荷娘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看來我的銀子沒白花。”男人依舊面無表情。
那工匠居然被這人收買了,荷娘打量着面前的人,多年未見,竟也學會了诓人。
“你到底有何事,今日就一并說完,以後不要再來了。”
“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荷娘想起從前的日子,輕笑一聲:“日子順心,心情舒暢。”
男人冰塊般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道裂縫:“是我對不住你,當年若是帶你走。”
荷娘不想聽他回憶往事:“我已經不在乎了,這麼多年,也不活得好好的,更何況如今我真的過得很好,你莫要再來了。”
“那個男人。”
她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誰:“沒有人願意重蹈覆轍,師兄,這麼多年了,我還是挺感謝你的。”
師兄?躲在一旁偷聽的衆人豁然開朗,難怪這人日日來,雖看着兇神惡煞的,但也從未傷害過任何人。
男人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疊東西:“這些你拿着,若日後遇到了無法解決的麻煩,就去找我。”
說完,他便離開了,臨走時看了眼門口的柱子。
看着桌上厚厚一疊銀票,荷娘把它們都收了起來,喃喃道:“這可是你非要塞給我的。”
她正打算出門去把這些錢存起來,便看到木冬從門口的柱子走了出來,兩人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荊昭遠遠看着,看不清兩人的表情,卻能感受到此生怕是有緣無分了。
為了安慰兩人,荊昭把他倆一一叫來。
“休息?我不需要休息,分店剛開業,還有許多事等着我去做呢。”
“為何要休息?我休息了店裡若是來了歹人怎麼辦?”
徐江行聽說此事,勸道:“這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你也不要管了,有這時間,不妨好好想想我們成婚的事宜。
荊昭瞥他一眼:“再議。”
“荊昭!”徐江行起身,拉住正要離開的人。
誰承想荊昭拍拍他的手:“你放心。我不會抛棄你的。”
聽到這話,徐江行面色通紅:“你這人說着如此沒羞沒臊,一點都不像個正經女孩。”
“徐江行!八字才有了一撇,你就開始嫌棄我了?”
荊昭不再和他多說,氣沖沖地離開了,男人有什麼用,還是賺錢最重要,今日必須挑燈夜畫,新一月的上新日快到了,工匠那裡也得督促一下。
幾天後,荊昭正在店裡布置活動的場景,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嫂子!我回來了。”
這稱呼是否有些不對。
沒等她多想,聲音的主人已經撲到了她身上:“多日不見,甚是想念。”
“想歸想,能否先從我身上下來,你太瘦了,骨頭硌得我疼。”
江甯跳到她面前,笑吟吟地:“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之後我有多想你。”
“太像我了,才去到處遊玩?”
真實意圖被戳穿,江甯耳尖微紅,嬌嗔道:“你這人,怎麼什麼都知道?”
荊昭笑笑,開門見山:“分店的大堂給你留了半間用來擺放衣裙,制衣坊和衣娘也都到位了,就差你股東風了。”
“人家才剛回來,還未休息片刻。”
“有了錢,你想休息多久便休息多久。”荊昭還未開始苦口婆心地勸說,就被江甯催着去制衣坊了。
聽到東家來,衣娘們都被召集到了院裡。
荊昭把江甯推到最前面:“這位江小姐日後就是這制衣坊的坊主了,日後隻要是有關衣服的事,各位管事都去找她。”
江甯從未管理過這麼多人,有些舉措,小心翼翼地問道:“我隻會制衣,你讓我當坊主,我怕是做不了。”
“别怕,有我呢。”
從制衣坊出來,兩人又去了分店商讨日後的擺放。
江甯說完自己的想法後,看向荊昭:“這次出遊,我也去了很多成衣鋪子,他們店中擺設大多雷同,沒有什麼新花樣,我想了一下,若是有人能穿着樣衣展示,是否會吸引更多人?”
荊昭點點頭:“就按你說得去尋些不同身形樣貌的女子來。”
大長公主聽聞江甯回來,想要見她一面,卻被拒絕了。
五嬷嬷:“江小姐每日都早出晚歸忙着制衣坊的事,說是沒空來見您,等過段時間再來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