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不小心把竹子扔進火盆裡了,人沒事,你店裡不是忙嗎,快回去吧。”
看到徐江行安然無恙,荊昭也不疑有他,叮囑幾句後回了店裡。
待荊昭離開,他囑咐衆人:“我學做菜的消息可不許透露一個字出去,否則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大長公主瞥他一眼,漫不經心道:“行,我倒要看看你能學些什麼。”說完,又叮囑張廚子不要受傷。
又回到廚房,徐江行把竈台上的東西都清空了。
“公子,你這是為何?”
“不能為了學個做菜命都不要了。”他還是有些後怕的,若是方才被傷了臉,荊昭肯定要嫌棄他了,“這下就不會炸了。”
半個時辰後,看着多了一個大窟窿的鍋蓋,徐江行欲哭無淚:“張廚子,怎麼又炸了?”
“公子啊,水遇到熱油也會炸啊,我方才不都告訴你了嗎?”
徐江行看他一眼:“你說了嗎?”
“肯定說了。”
說完,又叫來門口的幫廚,幫廚點點頭:“張廚子确實說過的。”
一直到傍晚,看着桌上的菜,徐望山和大長公主面面相觑,兩人誰都不願先動筷。
徐江行等得不耐煩了,直接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蛋遞到徐望山嘴邊:“吃。”
“你這雞蛋上好像還有雞蛋皮。”徐望山求助地看向母親,隻見她已經吃上了張廚子做的菜。
說話中,他的嘴裡已經被塞進了一塊雞蛋,徐望山面若赴死般地下定決心嚼着,忽地睜開了眼睛,嘴裡的動作也加快了。
看着他的樣子,徐江行眼睛亮了:“如何?”
“還不錯啊。”說着,徐望山又夾了一筷子細細品嘗着,罷了,說道,“确實不錯,不過比起張廚子可就差遠了。”
得到認可的徐江行忽地把徐望山架起來轉圈,随後又放下,眼巴巴地盯着大長公主的筷子,有了徐望山打頭陣,大長公主也打算嘗嘗。
“嗯,确實不錯,不過味道有些淡了,下次再加點鹽巴會更好。”
得到兩人的認可,徐江行也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他覺得自己天生就是當廚子的料。
“張廚子不愧是京城名廚,明天我再找他學别的菜。”
離過年不到十天了,玉妝閣的活動終于結束了,但荊昭發現徐江行卻是越來越忙了。
這是她來到這裡的第一個年,可得好好重視起來。
“明日我們去置辦年貨。”
徐江行不知在想什麼,頭也不擡地拒絕了。
制衣坊今年的活也忙完了,江甯總算從坊裡搬回長公主府了,如今荊昭和徐江行即将成婚,雖然兩人也勸她繼續在徐府住着,可她總是覺得不得勁,還是搬去了長公主府。
快過年了,一直遊山玩水的宜真也回來了,四人聚在房間裡,說着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宜榮見荊昭悶悶不樂的,很是擔憂:“你這是怎麼了?過年還不開心嗎?”
“我覺得徐江行最近很奇怪。”
三人聽到這話,連忙放下手中的點心,靠近荊昭:“說來聽聽。”
她回想了一下這幾日自己看到的,說道:“快過年了,他還整日往軍營跑,說要再練練,這說明了什麼?”
江甯:“說明表兄現在很是刻苦勤奮,一天時間都不想荒廢。”
“劉教頭已經回家過年了,他去軍營找誰練武?”
宜榮:“或許是劉教頭找了别人教呢?”
“有一次我聞到他身上有飯菜香味,可他那天說很餓,晚上也吃了很多。”
宜真:“可,你與他的婚事人盡皆知,誰這麼不怕死?”
正說着,徐江行回來了,看着屋裡的四人,他自言自語:“今日劉教頭回家過年了,我便早早回來了”
四人面面相觑,宜真一下就黑了臉,若是徐江行真幹了出格的事,她定會求皇兄把他發配邊疆。
荊昭看他沒有任何異常,開門見山問道:“劉教頭不是前幾日就回家過年了嗎?軍營中還有第二個劉教頭?”
見被拆穿,徐江行眼底閃過一絲懊惱:“你都知道了?”
果真有事,宜真正要起身,被身邊的人攔下了。
隻見徐江行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是有意要瞞着你的,我就想着你整日吃酒樓的飯菜不好,才想着找張廚子學做菜好做給你吃,這幾日也是去找張廚子學了幾道菜,都是你喜歡的,想等過年時做給你吃。”
荊昭怔住了,她從未想過這個時代的徐江行竟能想着給自己做菜吃:“那之前你被炸?”
“我不知道面粉在火邊會炸,不過後來沒出現過這事了。”徐江行傻笑一聲,“今天是學菜的最後一天,本來天衣無縫,沒想到功虧一篑。”
旁邊的三人聽着,悄悄起身離開了。
“虛驚一場啊。”
“我就說,表兄不是那樣的人。”
荊昭起身,和徐江行對視:“要不是你昨日拒絕我一起去置辦年貨,我也不會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