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點點頭：“皇上每年生辰都會去大全寺祈福，到時候我安排人。”

從宮裡出來，母子二人對視一眼，長公主率先開口：“今日去找你表兄都做了什麼？”

“我還沒過去呢就被皇上叫走了，在禦書房站了半個時辰才把我放出來，連表兄的面都沒見上。”

聞言，長公主眸子暗了幾分，生怕兩兄弟關系親密。

徐江行也看出來了，皇上雖是他母親的親哥哥，但對于自家，皇上是不喜的，這次他被叫去禦書房，也不過是為了不讓他與宮中的皇子來往過于緊密。

十日後，皇上生辰宴。

徐江行依舊如平常一樣，喝酒賞花，徐望山坐在一旁，面無表情。

宴席過半，衆人都喝開了，也沒了多少規矩，徐望山獨自喝着悶酒，見狀，長公主讓婢女找徐江行去陪着自家大哥。

“報！”

“什麼事？”

“啟禀聖上，北疆告急。”

方才還喝多了的衆人一下子都清醒了。

“怎麼回事？北疆不是已經歸順我朝了嗎？怎麼又起兵了？”

殿内一下變得亂糟糟的，皇上看過邊關急報，面色沉重，片刻後才緩緩開口：“望山，對于北疆蠻夷來犯，你有何想法？”

徐望山放下酒杯，起身行禮，低沉的聲音響起：“臣願帶兵，平定北疆。”

“好！不愧是少年将軍，有勇！”

一旁的徐江行冷哼一聲，北疆他雖沒去過，可關于那裡的傳言卻聽過不少，

當年北疆蠻夷來犯，朝中派兵平定，折損了不少大将，最後還是送了八座城池出去，前後送出和親公主五位，這才有了這些年相對安定。

如今讓大哥去北疆，豈不是讓他去送死。

徐江行正要開口，就聽到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兒臣願意前去北疆。”

什麼？殿内一片嘩然。

随後，一個清俊少年出現在門口，和徐望山對視一眼，緩緩走到前面：“父皇，徐将軍剛大勝西淵，需要休養，就讓兒臣去吧。”

衆大臣面面相觑，二皇子這是要做什麼？北疆那個地方常年天寒地凍，一般人去了可真受不了，更何況是養尊處優的皇子了，還是一個從未打過仗的未來儲君。

“徐望山，朕命你三日後前往北疆。”

“是。”

宴會結束，長公主一行人正要出宮，便聽到身後有人急匆匆趕來叫住他們。

“二皇子？你怎麼來了？”

“姑母，我有話要和表兄說。”

徐望山猜到了他要說什麼，拍拍他的肩膀：“他不想讓我回來，我也不會如他所願，你多保重。”

二皇子攔在徐望山面前：“我再去求父皇，你傷還沒好，怎能去那種地方？”

回到自己寝宮的二皇子輾轉反側，身旁的宮人安撫道：“殿下，抗旨可是要殺頭的啊，您就别去添亂了。”

“我不能眼睜睜看着表兄去送死。”

“殿下，您還不明白啊，北疆戰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朝中那麼多人，為何陛下偏偏要等今日才說起？”宮人慢慢勸解着，“殿下，你若是再去找皇上，恐是對徐将軍不利啊。”

二皇子視線飄到窗外，歎了口氣：“你去，從我庫裡把所有的銀錢都清點一下，給表兄送去。”

深夜，徐望山正和長公主說着話，便聽到下人同傳。

看到一臉焦急的二皇子和他身後的東西時，兩人對視一眼，當今聖上有意打壓徐家和長公主的勢力，宮裡的幾個皇子也隻有二皇子與他們親近，不然今日也不會冒着惹怒陛下的風險為徐望山說話。

看到一臉疲憊的長公主，二皇子關心道：“姑母，你放心吧，母後已經叮囑過舅舅了。”

聽到這話，長公主愣住了，一臉不可置信：“你舅舅也去？”

皇後也是武将之家出身，她的父親當年為了平定北疆，斷了一條手臂，就連她的親哥哥也在北疆重傷，回京養了三年才能出門，皇上如此，是想一箭雙雕兩家啊，真是打了一手好牌。

二皇子思索片刻，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雙拳緊握：“姑母，我會讓舅舅和表兄安全回來的。”

出征的時候到了。

徐望山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最後看向徐江行：“我不在家，你要照顧好母親，保護好府中衆人。”

大軍出征，皇上竟未出面，隻派了身邊一個太監，太監扯着嗓子催促道：“徐将軍，時候不早了，該出發了。”

最後再看一眼母親和弟弟，徐望山留下一句：“等我回來。”

看着已經模糊的背影，太監和長公主告退：“長公主，奴才要回宮向陛下禀報了。”

聽完太監的話，正看着奏折的人冷笑一聲，不屑道：“北疆可不是西淵，也不是南靖，是他說回來就能回來的。”

北疆的風像刀子一樣，硬生生地要把人撕開，徐望山裹緊披風，任由鵝毛般的雪落在肩頭：“已經出來兩年了，今年過年應該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