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新的司機送祁執回了家。
祁執在心底打好了草稿,萬一撞到甯域,要怎麼解釋自己沒回消息的原因。
提心吊膽了一路,回到家卻沒有遇到任何人。
樓道靜悄悄的,月色從窗台照進,隐約可見道路的輪廓,祁執放慢了腳步,沒有驚動聲控燈,就着月光摸索回了自己家。
安全回到房間,祁執像個極度缺覺的人,沒心沒肺地倒頭就睡。
夜裡,祁執是被胃部突如其來的痙攣痛醒的。
他睜開眼,盯着空中虛無的某個點看了幾秒。意識尚未恢複,眼皮因困倦無比沉重,祁執在繼續睡和起來吃藥中做出了抉擇。
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疼痛卻并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随睡意褪去,反而随着時間逐漸加劇。
淩晨一點,祁執再次被疼醒。
胃部針紮似的疼,一陣陣襲來,他蜷起了腰,手在床頭一陣胡亂摸索,想用外賣點個胃藥。
摸索了半天無果後,他才想起來手機因為掉進池塘已經戰隕了。
祁執從床上爬起來,開了燈。
他在衣櫃裡随便摸了件T恤換上,汲着拖鞋就出門了。
一隻腳踏出房門,他才想起來自己沒有戴眼鏡。
祁執本就沒有近視,眼鏡是無度數的,戴着隻是因為人設需要。
大半夜的,路上都沒幾個人,就算不戴應該也沒什麼事。
這麼想着,祁執便也懶得回去拿了。
劉海被汗水打濕,厚重地貼在額前,祁執幹脆将頭發一并撂了起來,露出整張豔麗漂亮的臉蛋,白皙額角垂落下的幾縷發絲沾了水汽,映襯得楚楚可憐。
祁執打開門,密碼鎖在寂靜的夜裡發出清脆的“滴滴”提示聲。
他捂着胃部,慢吞吞地走到電梯前,按下電梯按鈕,數字屏的紅光印照在臉上,在漆黑的夜裡顯得有幾分驚悚。
安靜的走廊裡,又是兩聲“滴滴”聲響起。
祁執循聲望去。
隔壁的房門被打開,室内的燈光隔着狹窄的門框照到走廊,打破朦胧的月色,照亮了少年雪白的臉龐。
沒有絲毫的遮掩,就那樣堂而皇之的露了出來。
——一張漂亮到了極緻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