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露比,山姆露出招牌燦爛笑容:“露比,你找我?”
他打量了一下露比的造型:頭上戴着防雨的鬥笠,背後背着長長的魚竿,手裡拎着個灰撲撲的布兜子,鼓鼓的不知裝着什麼;另一隻手還拿着一張濕漉漉的網兜。再看露比的神情,平時面無表情的呆臉出現了一點驚訝的情緒。
頓了一下,山姆做出一個哀怨的表情:“不管露比是來找誰的,總之肯定不是找我。”
露比:……
她頗為無語,對山姆說道:“又耍寶。”
山姆聞言,恢複了笑嘻嘻的神色。
露比問道:“喬迪女士是住在這裡嗎?”
山姆提高音量,轉頭喊道:“媽,露比找你!”,又招呼露比進門。
滴着水的鬥笠、網兜和釣竿都放在門外,露比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廳沙發上,兩手規規矩矩搭在膝蓋。剛坐下,就見那位女士圍着花布圍裙走了出來。
“你好,露比,之前聽山姆提到過你呢,沒想到是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一個人把農場經營起來,真是太能幹了。山姆剛剛說,你來找我嗎?”
喬迪女士講話溫溫柔柔,卻很健談。
“你好,喬迪女士。我來送防風草。”露比指指手中的布袋子:“我幫您放廚房吧。”
喬迪捂着嘴笑了:“謝謝,露比考慮得太周到了。”說着引着她進了廚房,在露比放防風草時,她倒了兩杯熱茶遞給山姆,輕聲囑咐道:“好好招待一下你的朋友,山姆。冰箱還有巧克力蛋糕。”
拿到了80金,露比本想告辭,卻被山姆在手裡放了一杯熱茶:“坐一會兒吧,露比,老媽交待我必須招待好你,否則要揍我呢。”做了個怕得發抖的怪樣子,山姆笑着說道:“況且你第一回來我家,來參觀一下我的房間吧,塞巴斯和阿比經常過來。”
露比小口啜飲着熱茶,隻覺得身上的雨氣都被驅散了,手上也暖和起來。山姆又端來一碟子巧克力蛋糕:“嘗嘗,老媽自己做的。”
巧克力的甜香随着山姆的動作撲面而來,濃郁而不膩人,隻是這樣聞着,就能想象出它香滑的滋味。
露比挖了一勺,蛋糕的外層是巧克力外殼,裡面是棕色的巧克力味蛋糕,蛋糕間還有一層層巧克力醬夾心。
一口下去,她簡直控制不住臉上的笑容:實在是太美味了。
想想自己最近都在吃什麼吧——剛來農場時沒什麼食欲,天天啃幹面包,偶爾連幹面包都不想吃;最近吃的最好的一頓飯是複活節的大餐,之後就連軸轉,每頓飯都在湊合。
說起來,上一次吃巧克力蛋糕,也是很久以前了呢……而且,城市裡販售的點心,材料往往頗為可疑,不知用了什麼科技産品,遠沒有自家做的用料紮實。
甜甜的蛋糕配上熱茶微苦的味道,簡直是絕配。露比完全不想說話,吃幾口蛋糕,喝一口茶,滿足得冒泡。
吃完一整塊蛋糕,露比血糖上升,隻覺得暈陶陶的,有一點困意。她靠在沙發背,半眯着眼睛,卻見山姆看着她樂了:“這麼好吃嗎,露比?再給你切一塊?”
露比懶洋洋的不想說話,擺擺手:“飽了。”
“我還嫌太甜呢,還是可樂好喝。”金發青年發表着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言論,忽然想到什麼,說道:“來,給你看個好玩的。”
露比被升高的血糖短暫地沖昏了頭腦,滿腦子都是鬼畜的“我房間裡有些好康的”在循環重播。晃晃腦袋,用力把奇怪的畫面驅逐出去,露比跟着山姆進了他的房間。
眼前是擺滿了大半個房間的各種樂器:架子鼓、電鋼琴、吉他、電吉他……邊上的牆上還挂了好幾個滑闆,滑闆上裝飾着一些火焰、籃球等等圖案。
“真是壯觀。”露比看着那些樂器感歎道。
“很棒吧!”山姆得意,“這些樂器音色都很好,是我精心選的。”
露比點點頭:“沒想到你會的這麼多。這些都可以組成一個樂隊了。“
很普通的一句話,卻讓山姆的眼睛都亮了:“我的确想組一個樂隊!之前已經和塞巴斯、阿比練習了幾個月了,我來彈電吉他,塞巴斯彈鍵盤,阿比敲架子鼓。”
他興緻勃勃,撫摸着電吉他:“再過幾周,我們應該就能合奏三支曲子了,到時候給你表演。”
露比點了兩下電子琴的白鍵,悅耳的叮咚聲響起。
“說起來,塞巴斯彈琴時也是那麼毒舌呢。”山姆順勢抱怨起好友:“這家夥,聽到我彈錯一個音,就會扭過頭說:‘大演奏家,留神’。簡直是個惡魔啊。”
想象着那個畫面,露比嗤地笑出來。
山姆摸摸下巴,嘀嘀咕咕:“不過除了嘴太毒以外,他也是個聰明又仗義的好夥計啦。”
“說起來,露比閑下來會做什麼呢?”他好奇地問道。
露比仰頭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