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大街上的孩童伸了個懶腰,不夠盡興啊。
月光将兩道長長的影子投在石闆路上。
他還沒有好好活動筋骨,這隻鬼就死去了。
轉世重生之後,有靈力的加持,他的身體素質比前世好了很多。
但同時,他也得重新磨煉技巧,讓身體熟悉他的劍招,強大的靈魂需要适應稚嫩的軀殼。
盡管一路上已經很努力的鍛煉了,但是還是比不上前世啊。
那種如臂使指。心念所至劍鋒即至的巅峰狀态,終究需要時間恢複。
孩童的臉上流露出與年齡不符的感慨。
“大将,您現在的身軀正處于發育階段。”
看出總司意猶未盡藥研不贊同的皺眉,“超負荷的運動對您的身體發育不是一件好事。
付喪神的聲音帶着監護者特有的嚴肅。
太嚴格了吧,藥研。
沖田總司撇撇嘴,幸好他說開了,不然以藥研主控的程度,恐怕他握刀都難。
“我以前也是九歲開始握刀,沒事的沒事的,我有分寸啦。”
總司試圖用曆史經驗說服這位過于盡責的“監護人”。
“鬼比人難殺多了,多珍惜自己一下如何,大将?”
藥研歎了口氣,從身份袒露之後,藥研就拿放飛自我的總司沒有辦法。
明明是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麼感覺比自己的弟弟們還要孩子氣呢。
難不成是孩童的身體影響了思維嗎?藥研認真思索,這個可能性很高啊。
總司縮了縮頭,“怎麼感覺藥研和土方先生越來越像了。”
那絮絮叨叨的關心和嚴厲的約束,簡直如出一轍。
“能與傳說中的‘鬼之副長’相似,是我的榮幸。”
藥研挑眉,因為外貌的緣故,一路上總司都是把藥研當小孩子看待。
藥研一路上廢了好大功夫才扭轉了自己在總司心裡的印象。
能獲得與“鬼之副長”相提并論的“殊榮”,某種程度上也算成功了。
“唉,還是一開始那個對我百依百順的藥研好。”
總司故作失落的垂下眼眸,在總司傷還沒好全的那段時間,總司可以說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如果總司真的是個表裡如一的小孩子,肯定會被藥研慣壞的吧。
“這不是因為您太過分的原因嗎。”
藥研氣笑了,眉毛高高挑起。
“是誰趁我不注意一口氣吃了一個月分量的金平糖?是誰明知自己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就偷偷拿走我的本體大半夜找鬼?是誰在發現鬼殺隊的成員之後把人家送進了警局趁亂拿走了人家的刀劍?”
藥研條理清晰的細數總司的“罪狀”,每一條都足以讓任何監護人血壓飙升。
總司心虛的回避藥研的死亡視線,“金平糖太好吃了,是個人類就不可能忍得住嘛。”
他小聲嘟囔着辯解,目光飄向遠處。
“所以您以後的攝糖量我會嚴格把關,一天兩顆,不能再多了。”
藥研無情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牙齒對于人類是很重要的。
不像是刀劍男士可以一鍵刷新的身體,人類的牙齒壞了就是真的壞了。
何況總司現在又是小孩子的身體,哪怕是溺愛審神者的藥研也不會在這方面縱容總司的。
鏡片反射着月光,顯得格外冷酷。
總司神情悲憤,這下他可不能繼續沉默了,“你明明之前說一天三顆的!”
這簡直是克扣軍饷!連土方先生都沒有這麼對待過他!
藥研無慈悲:“一天一顆。”
總司痛苦捶地:可惡!沖田總司的末日降臨了……
“好了,既然現在提起,那就重新說說吧,您為什麼要大半夜拿我的本體出去找鬼?之前是被您糊弄過去了,這次我可不會那麼容易讓您過關了。”
藥研神色凝重,這才是他最擔憂的核心問題。
縱使總司天縱奇才,稚童的身體卻拖了後腿。
假如真的遇上了被那些小鬼稱為“弦”的鬼,他們二人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強大的敵人是切實的威脅。
“而且,您應該知道,我們作為這個時空的異物,不應該過多幹涉這個時空。”
守護曆史者的身份,本身也帶着禁忌。
“那要眼睜睜看着他們吃人嗎?”
總司臉上的表情消失了,他雙手抱胸,孩童的臉龐上籠罩着一層寒霜。
“如果真的會産生足以改變曆史的影響,那時之政府一定可以注意到,到那時,我就能早點回到現世了,不是嗎?”
不,您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