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擲地有聲,帶着不容置疑的忠誠烙印。
說着這番話,總司的神情卻有些黯淡,紫黑色的眸底掠過一絲深沉的痛楚與自責,明明自诩新選組的刀劍,卻在揮舞自己的人死去之前折斷,這真是……
總司猛地甩了甩頭,仿佛要将那沉重的情緒驅散。
不,現在可不是沮喪的時候,現在的他,不也有能為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做的事情嗎?
那份執念重新點燃了總司眼中的火焰。
“首先,我們先打出一點名氣出來,讓那個鬼殺隊的主公主動找我們合作。”
策略瞬間在腦海中成型。
“不然以這具小孩子的身軀上門尋求合作,一定會被當成玩笑吧。”
總司深知外表帶來的誤解,這一路上,或好或壞,多的是人打他們的主意。
“對了藥研,”總司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身邊的刀劍男士,眼中帶着探尋,“你曾經是信長公的刀劍吧?鬼殺隊持續了千年,你有沒有聽說過鬼殺隊的主公?”
作為織田信長曾經的刀劍,藥研的閱曆或許能提供寶貴的線索。
藥研閉上眼睛回憶,意識沉入悠久的時間長河。
“不管在還是刀的時候,還是獲得人身之後,我都沒有見過鬼殺隊的成員和食人的惡鬼,”他緩緩睜開眼睛,紫眸中沉澱着曆史的塵埃,“不過我确實想起一件相關的消息。”
“我還在信長公身邊時,出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就跟鬼殺隊有關。”
那段塵封的記憶,帶着戰國時代的硝煙與謎團浮現了出來。
“嗯?”總司的好奇心被吸引了,“發生了什麼?”
孩童的身體微微前傾,流露出對秘聞的濃厚興趣。
“在當時,有個叫做繼國的名門望族,時任的家主年輕俊美,劍術高超,卻突然抛妻棄子,消失不見。”藥研的聲音帶着一絲難以理解的困惑。
地位,名利,金錢,這是當時所有人都在追逐的東西,繼國家的家主卻毫不留戀的舍棄了,這在戰國亂世,無異于自毀長城。
“聽說,繼國是投靠了鬼殺隊的主公。當時的鬼殺隊名不見經傳,大名們都把鬼的存在當做笑話。因為這件事太過離奇,所以甚至傳到了信長公耳裡。”
連那位第六天魔王都聽聞了此事,其離奇程度可見一斑。
“并且,在他離去之後,繼國家很快就衰敗了,”藥研的語氣低沉下來,帶着一絲世事無常的喟歎,“沒有家族的保護,恐怕,連子嗣都……。”
未盡的話語,道盡了那個時代的殘酷。
“這可真是……沒有絲毫責任心啊。”總司也無法理解,他皺緊了眉頭,試圖将自己代入那個情境,“說不定鬼殺隊的主公對他來說,就像是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對我來說一樣?”
為了信仰和追随之人,總司可以付出一切。
“但我可不會幹出抛妻棄子這種事情。”總司斬釘截鐵的下了判斷。
尤其是戰國那個年代,家主不告而别,幼主尚未長成,繼國家絕對會被周圍的大名一點點蠶食。
總司的腦海中清晰地勾勒出那必然發生的悲劇圖景。
沒有了頂梁柱,守不住家業,繼國夫人和她的孩子……恐怕會生不如死吧。
總司心中沉重,如果真的是這樣,就說明這個鬼殺隊的主公絕對很會掌控人心,不然不會讓一個正常人做出這種失智的舉動。
這種近乎“蠱惑”的能力,讓他本能地感到警惕。
“有點可怕啊,鬼殺隊的家主,是叫……産屋敷,對吧?”
總司念出那個從小鬼口中得知的姓氏,清脆的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還請您不要對主公大人産生偏見,沖田總司閣下,藥研藤四郎閣下。”
一個蒼老平穩的聲音,如同鬼魅般突兀地在寂靜的月夜中響起。
總司和藥研悚然一驚。
如同被冷水澆灌了脊髓,冰冷的寒意瞬間攥住兩人的心髒。
以他們二人的感知力,竟被悄無聲息地侵入至如此近的距離!
這份隐匿的功夫,堪稱駭人聽聞。
藥研面色凝重,眸中寒光驟現,他幾乎本能地上前一步将總司擋在身後,手以及按在了腰間的本體短刀上,姿态如同護住幼崽的猛獸。
麟泷朝藥研恭敬的俯身行禮。動作一絲不苟,帶着對“神明”存在的敬畏。
回過神的總司笑了笑,孩童的臉上不見絲毫慌亂,反而帶着一絲興味。藥研安撫的順了順藥研的脊背,示意他放松緊繃的神經。
“看你的意思……你是鬼殺隊的人?”總司眯起了眼睛,紫黑色的瞳孔裡銳光流轉,“不知您是從何處知道我們的名字呢?”
孩童的音色依舊稚嫩可愛,可麟泷卻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威壓,像是被刀劍抵住了脖頸,無形的鋒芒刺痛了皮膚。
如若手上不曾沾滿人血,是絕不可能會有這樣的氣勢的,麟泷心中凜然。
不愧是那位“幕末天劍”,即使是轉世之身也毫不遜色。
會有可能嗎?
讓産屋敷家千年的悲劇在這個時代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