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意外的收獲。
總司的手指摩挲着刀柄,眼眸低垂。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吉原作為最大的煙花之地,向來受耀哉的重視,曆任産屋敷家的當主也多次派遣劍士甚至是“柱”前往吉原探查。
畢竟,鬼舞辻無慘制造群鬼的目的,終究是為了尋覓那虛無缥缈的青色彼岸花。
情報流通越暢達之處,便越易藏匿惡鬼的蹤迹。
然而,此地卻未曾傳回半分惡鬼的消息。
他原以為是無慘輕視這尋歡作樂的銷金窟。
如今看來,隻怕是覺察端倪的劍士盡皆罹難,連傳遞消息的鎹鴉也未能幸免。
能擁有如此手段的鬼……
或許……該通知宇髄天元了。
“不行。”
天元雙臂抱胸,華麗的金飾随着他挑眉的動作微閃,斷然否決了總司先行潛入吉原探查的提議。
“想都别想,我宇髄天元絕不會帶你去那種地方。”
他那雙銳利的眼眸帶着深意,上下打量着總司尚且幼小的身形,“你還太‘小’了。”
區區十歲,進了吉原,怕是要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啃得骨頭都不剩。
那地方,水可深得很。
更何況,若真把這小不點帶進去,他的三位愛妻怕是要跟他鬧好一陣别扭。
啧,小鬼頭就是容易讨女人憐愛。
“那你打算如何探查?”
總司唇角彎起一抹笃定的微笑,反問道。
“根據花子婆婆的情報,上弦之鬼極可能就是吉原那位聲名最盛的花魁——蕨姬。普通隊員難以勝任。以我的外貌,正是潛入的不二之選。”
他目光一轉,帶着幾分促狹掃過天元輪廓分明的健碩身軀和滿身璀璨的寶石,語調染上幾分暧昧。
“還是說,你準備用其他的東西開路?也對,你這種類型很吃香呢。”
身姿挺拔,荷包鼓脹。
說來,前世土方先生在那群女人堆裡,不也是這般吃得開?
隻可惜土方先生從不帶他見識,每每提起,近藤先生總要用那副“我家孩子怎麼長歪了”般震驚又痛心的眼神瞧着他。
真是過分,明明那時他早已不是孩童了。
總司在心中輕哼。
天元瞬間讀懂了總司的弦外之音,陷入了沉默。
說好聽點叫偵查,說難聽點不就是色誘嗎!
這小鬼!他可是有老婆的人啊!就算是逢場作戲他也不願意!
雖然他的妻子們都很通情達理,但是天元不願意讓她們受一點委屈。
而且總司年紀輕輕,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要是讓他知道哪個混蛋帶壞了總司……
天元暗暗攥緊了拳頭。
然而,如何潛入吉原,确實是個棘手的難題。
他的妻子須磨、雛鶴、牧緒倒是躍躍欲試,但此次面對的,極可能是上弦之鬼。
無論如何,天元都不會讓她們涉險。
這絕非輕視她們的能力,視她們為依附的菟絲花,僅僅是對所愛之人那份無法抑制的憂懼罷了。
她們是他最重要的存在,決不能出任何意外。
鬼殺隊的柱中亦無女性成員,若讓甲級隊員直面上弦,又太過勉強。
上弦那等威壓,絕非尋常隊員可以承受。
一旦露出破綻,柱級救援不及……
因此,此任務非柱級不可為。
數來數去,竟然真的隻有雪柱可以華麗的勝任。
空氣凝滞片刻,一旁的藥研冷靜地開口:
“不如我去如何?”
天元審視的目光落在藥研沉穩的面容上,略作遲疑,點了點頭。
身為忍者,天元敏銳地察覺到,藥研在潛行匿蹤方面的造詣,或許更在他之上。
年紀與外貌恰如其分,自保能力足夠,确是潛入任務的上佳人選。
至于聲音……扮作啞巴便是。
果然,能追随在雪柱身側的,絕非泛泛之輩。
況且此次潛入隻為确認蕨姬是否為上弦,風險尚在可控之内。
吉原畢竟人煙稠密,貿然開戰隻會徒增無辜傷亡。
确認目标後,方是總攻之時。
此為鬼殺隊百年來首次探得上弦确切蹤迹,以防萬一,耀哉大人特命炎柱在附近待命。
一旦确認蕨姬即上弦,鎹鴉将即刻傳訊,炎柱會火速馳援。
有三位柱級在場,理應萬無一失。
此外,藥研還研制出一種奇特的藥丸,落地即散。
人聞之是惡臭,鬼聞之則迷醉。
這樣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疏散人群。
此戰,定要成功誅下惡鬼的頭顱。
接下來,就要勞煩音柱與藥研演一場好戲了。
被晾在一旁的總司以手輕掩唇角,眼眸危險地眯成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