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睡會...就一會..."我把臉埋進枕頭,突然摸到滿手濕涼——柳絲絲居然在我枕頭上織了張水網!
"寅時三刻了!"黑熊精的熊掌"哐"地拍碎了我的床欄杆。
我裹着被子蛄蛹到牆角:"殺了我吧...讓雷劈死我算了..."
當绮夢帶着二十隻螢火蟲精在我耳邊開演唱會時,我終于認清現實——這個洪荒世界,他娘的也有職場壓榨!
跌跌撞撞飄到寝宮外時,我連叩門的力氣都沒了。手指剛碰到雕花木門就自動滑跪在地,額頭"咚"地磕在台階上。
"師尊...弟子來...哈欠...報道..."
回應我的隻有穿堂風。月光下寝宮大門緊閉,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我強撐着盤腿坐好,結果腦袋一點一點,很快又栽進自己懷裡。
朦胧間似乎聞到清冷的檀香,像雪後松林的味道。我本能地朝熱源蹭過去,把臉埋進一片柔軟...
"嘶——"一道強光刺得我淚眼朦胧。睜開眼時,首先看到的是銀線繡的流雲紋在晨光中泛着細碎金光——等等,這花紋怎麼這麼眼熟?
僵硬地擡頭,正對上一雙淺金色的眸子。鎮元子居高臨下地看着我,而我整個人裹在他的外袍裡,嘴角還挂着可疑的水痕。
"師、師尊早啊..."我手忙腳亂要爬起來,結果被過長的衣擺絆了個跟頭。慌忙中抓過袍角擦了把臉,突然僵住——這好像是...師尊的...衣袖...
"确實早。"鎮元子慢條斯理地拎起被我睡出褶皺的外袍,"寅時讓你來做早課..."
"我按點來了!"我急中生智指着台階上可疑的水漬,"您看!這是弟子等的汗水!"
"哦?"他指尖一挑,那灘"汗水"突然浮現出我熟睡時流口水的倒影。
要命!洪荒世界居然還有監控回放功能!
"弟子知錯!"我果斷土下座,額頭緊貼地面,"實在是師尊的寝宮太适合修煉...啊不是,是道袍上的安神陣太厲害..."
頭頂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鎮元子轉身時,我分明聽見他低語:
"明日開始,改在人參果園授課,相同時辰來報道。"
我仰頭哀嚎“蒼天啊,你怎麼這麼無情的!”派了個這麼古闆的boss來折磨我。腦袋立馬挨了一拂塵,我癟着嘴抽抽噎噎把哀嚎吞進肚子裡。
寅時的梆子剛響過三聲,我就被一陣刺骨的寒意激得一個哆嗦——绮夢正用晨露凝成的冰晶貼在我臉上。
"小祖宗,該起了。"她柔聲細語,手上的動作卻毫不留情。
我閉着眼,像具行屍走肉般任由柳絲絲的絲線操縱着我的四肢穿衣洗漱。黑熊精端着銅盆候在一旁,盆裡的水泛着刺骨的寒氣——這是從雪山之巅取來的"醒神泉"。
"天都沒亮..."我含糊不清地嘟囔着,頭頂兩片嫩葉蔫巴巴地耷拉着,"睡眠不足會影響發育的..."
松果兒蹲在我肩上,一邊啃堅果一邊無情戳破我的幻想:"您都三百多歲了,早過了發育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