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仍無所觸動,芳枝又擡起兩隻手悠悠搖晃起了他的手臂,嘴裡輕聲哼叨幾句:“我真的不是故意咬你的,阿廷哥哥你理理我嘛!”
“阿廷哥哥……”
“阿廷哥哥~”
邵明廷聽得耳尖一熱,招架不住她這番不饒人的攻勢,随即淡淡應付了一聲:“嗯。”
見人總算吭了聲,可聽上去卻是十分冷淡,芳枝猜他心中的氣定是還沒消下去,埋着腦袋想到一個辦法。
“你要是生我的氣,我讓你咬回來,成麼?”
誰要咬她了……
正羞惱之際,一些不合時宜的香豔畫面忽然在腦中閃過,邵明廷忍下心緒,阖了眼皮輕斥道:“休要胡鬧。”
撒個嬌平白無故挨了一聲罵,芳枝也有了小性子,随即撇着嘴說道:“誰胡鬧了,你才胡鬧,我咬了你一口,你再咬回來,這不就扯平了嘛!”
芳枝覺得自己的想法極有道理,一時不明白他為什麼那樣說自己,不等男人再次開口,她比劃着咬痕的位置主動将肩沉下。
由于男人側着身,她不好使力,便将一隻手輕輕撐在了他身側。
“阿廷哥哥!”
聲音極近,似是湊在耳邊輕快叫喚。
邵明廷并未察覺二人此刻的情形,受不得女娘在耳邊鬧騰,便偏過頭想出聲止了她,可不等他反應過來,隻覺自己的唇肉輕輕擦上了一處溫熱滑膩。
他激靈着睜了眼,對上了一雙明眸,緊接着就聽女娘大方說道:“你咬吧。”
而他發覺,此時唇邊貼上的,正是她靠來的肩頭。
隻瞧了一眼,邵明廷立馬漲紅了臉,結巴道:“你、你……”
他當真是被眼前之景吓得昏了頭,結巴半天也組織不出一句話來。
芳枝沒那些胡亂心思,見他這副不太對勁的模樣,心想:這看也看過,摸也摸過,他怎麼這般神色?難不成是病了?
随即,她擡起手覆上他額間探量着體溫,關心道:“是昨天夜裡受寒了麼,阿廷哥哥你的臉好紅好紅,耳朵也是。”
她不說還好,一出聲,邵明廷感覺自己的心慌得都快四分五裂了,他想:不能在這樣下去了,他需要冷靜,對,冷靜。
慌亂間,他狼狽翻身,将一旁的被子快速扯來,再次将女娘裹了起來。
速度之快,等芳枝反應過來已經下意識在被裡掙紮了,更叫她奇怪的是,剛才不是在談叫他咬回來解氣的事嗎,他怎麼又把自己裹了起來?
“你幹嘛,放我出去。”芳枝兩隻手撐着被子忿忿道。
知曉她慣會作亂,邵明廷絕不會叫她從中逃脫,兩隻大手将她縛在懷中壓着聲道:“不許動了……”
掙紮好一會兒也松不開半分,芳枝隻覺男人的力氣大極了,氣喘籲籲地脫了力,又憋屈地說道:“熱……”
炎炎夏日,縱使在清晨,一層被加上一個火爐似的胸膛,芳枝也覺熱浪滾滾,額間不知不覺已發了一層細汗。
邵明廷也瞧見了,可絲毫不敢松手,他實在怕見她那光溜溜似的身子。
“你放開…放開…放開……”
對女娘的呼聲充耳不聞,邵明廷阖目靜心之際,忽聞門外響起了叩門聲,随即聽到:“我聽見說話聲了,幺妹幺妹夫起了吧,我給幺妹拿了身幹淨衣裳來。”
這話無疑是天降甘露,邵明廷匆匆下榻,走到門前時将衣裳整理一番,随即開門拿着衣裳道了謝。
轉身回房,隻見女娘掀開被不停撲扇着熱意,對上目光還不忘睨了他一眼。
邵明廷自知理虧,卻不敢在房中停留半分,擱下衣裳後便匆匆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