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潼眠打着冷顫,意識有些模糊,蠱毒發作,她呼吸有些困難,大口喘着氣,眼前的東西也漸漸模糊。
“别睡。”樓容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半月灣天氣炎熱,本就是薄薄的一層,沒法脫下來。他連忙起身,扯下了裝飾的幔帳,抖落開來,披在潼眠身上裹好。
心髒像是被什麼握緊再刺入般,劇烈疼痛,若是換作常人,早就昏厥,潼眠居然還能保持着一絲絲的清醒。
司馬炿月離開後沒多久,石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來的正是消失已久的莳熎。
“莳熎姑娘?”樓容璟也懷疑過莳熎的身份不簡單,此刻也已經猜到了七分,隻是沒想到她會出現在聖月宗。
“樓公子,洛洛她......”莳熎擔心地看了一眼洛洛,擡手搭上她的脈,心一沉,凝重地問道:“她中了四季蟲?”
“嗯,可有解法?”樓容璟也是面色凝重,語氣雖沉穩,但還是能察覺到一絲慌亂的神色。
“需要下蠱者本人或者同母兄弟的血方可解。”莳熎解釋道:“這是一種半月灣才特有的昆蟲煉制而成的,本是我為了幫皇兄控制聖月宗弟子所煉。”
“皇兄?”樓容璟料到莳熎與大飖皇室有關,但沒想到她居然是公主,有些意外。“那這蠱毒你是能解嗎?”
莳熎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些苦笑道:“很遺憾,我跟皇兄不是同母兄妹,厲妃隻有炿月哥哥一個孩子。”
想得到司馬炿月本人的血,更是難上加難,他本就是一個防備心極其重的人,要想近身取血更是不容易。
“無礙......”潼眠幽幽開口道,強忍着頭痛欲裂:“四季蟲隻有冬夏兩季難受,再熬些時日就立春,到時候再想辦法尋得解藥就好。”
“皇兄要是知道他把四季蟲下到你的身上,以後怕是腸子都要悔青。”莳熎有些半開玩笑,但也着實氣惱司馬炿月的所作所為,潼眠是她的底線,她知道,若是皇兄知道了她的身份,是斷不會這麼對她的,更别說是給她下蠱毒了。
“那還是别讓他知道的好,不然我是沒法安全回溇兆了。”潼眠剛掙紮準備起身坐正,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我去拿點厚衣服和被褥來,不過聖月宗沒有小孩的衣服,隻能将就一下了。”莳熎見潼眠的狀況不是很好,臉色愈發蒼白,冷汗從未停過,知道四季蟲對她現在的身體而言,已算是大劑量毒藥,常人都無法忍受,何況現在的她。
“多謝,莳熎。”
這聲多謝是潼眠發自肺腑的感謝,不僅是此刻,一路來傳遞信息,救她于危難的亦是她,并沒有因為她的身份而與她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