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破山河突然發出龍吟。劍柄處散發出金色光芒,如龍形一般纏住潼眠手腕。她穩穩握住了劍柄,破山河像是沒有一絲抵抗,隻是發出輕微的劍鳴,愉悅的聲音。潼眠廣袖翻飛如鶴,破山河在她手中輕如鴻毛。劍鋒掃過之處,劍冢内的劍盡數出鞘,擺出了“萬劍朝宗”的陣勢。
“女帝和破山河認了同一人為主,妙哉,妙哉!”寒山居士意味深長地捋了捋胡子感歎道。
香禅子突然大笑,金光杖攪碎漫天水珠:“好個破山河,司馬家的劍竟然認了百裡的後人。”香禅子暼向面色鐵青的司馬炿月,心裡那叫一個痛快。
南雨則是取了一把名為“血染”的劍,那劍身通體血色,與劍名呼應。
“為何,明明我才是司馬家的後代......”司馬炿月怔怔地望向潼眠手裡的破山河喃喃自語道。
他是司馬家的後代沒錯,但破山河的原主人,可是她的曾祖父。這件秘聞,就讓它永遠埋藏吧。如今曾祖父的破山河和曾祖母的女帝,都在她手裡,兩把劍也終于有了重聚的時刻,仿佛是宿命般。
“炿月太子不必太過介懷,破山河認主,也是意料之外,也許純粹是我運氣好。既然各位都已經取劍,那就早些回苑歇息吧。”潼眠溫柔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破山河,大步走出了山洞。
“等等我呀小眠眠,一起回去,我西苑可是挨着你的南苑的。”香禅子火急火燎地跟上。
子夜時分,潼眠獨坐在南苑石凳上,破山河橫置膝頭,她輕撫着劍鞘,思緒良多。
院内樹葉無風飄落,潼眠未擡頭,劍氣已震起地上落葉:“炿月太子,莫不是想再試劍鋒?”
“潼眠。”司馬炿月從陰影中走出,绯色衣袍沾着碎葉:“我想跟你解釋,對你下蠱并非我所願,我若是當時知道是你,是必不會那麼做的,我從來都不會傷害你。”說罷,司馬炿月從袖中掏出一把短刀,就要割上自己的手腕。
潼眠輕輕一掌劈了過去,短刀掉落:“不必了,蠱已解。”
“怎麼可能,四季蟲隻有我可解。”司馬炿月一臉震驚,連連後退。
“我自有我的辦法,不勞炿月太子費心。”潼眠轉身走進院子,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道:“對了,以後還請叫我百裡先生。”
待潼眠進屋後,司馬炿月身邊閃過一個黑影,立于他身後。
“殿下,查到了。”來人正是南雨。
“如何?”
“厲妃娘娘還有一個兒子,是......樓容璟。”南雨欲言又止,樓容璟的名字說得特别小心,他知道司馬炿月恨透了這個名字。
“知道了,此事暫時不要告訴母妃,回去吧。”司馬炿月攥緊了拳頭,呼吸凝重,強忍着怒氣道。
難怪潼眠能解了這四季蟲蠱,難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