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了解你啊，你什麼都好，就是為了重要的人什麼都不顧。我問你，一年之期，若我們全都打不過厲妃，馬上要被她殺掉了，你還能鎮定自若嗎？”

“我......”顯然不能。潼眠一時語塞，沒法反駁香禅子的話。不愧是至交，如此了解她的心性。身邊的人受到傷害，她必然是不會袖手旁觀的，無論用什麼方法，哪怕是死她也會護下他們。

經過幾日的忙活，四苑的豬舍都搭建完畢，薯藤也節節長高。

午時的日頭正盛，膳堂突然傳來碗盞碎裂的脆響。潼眠擱下朱筆時，檐下銅鈴驟響，震得硯台中的墨汁泛起漣漪。

“又出了何事？”潼眠輕歎一聲，每次弟子急匆匆進來禀告，她就知道準沒好事。

“先...生，膳堂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其他苑的先生也過去了。”

潼眠趕到時，膳堂中毒的弟子倒了一地，痛苦地哀嚎。

“阿熎，去幫忙。”潼眠掃了一眼膳堂，随手端起中午的飯菜聞了聞。一股淡淡的焦香味撲面而來，不仔細聞可能被蔥和蒜的味道掩蓋掉了。碗裡的豬肉經過處理去過豬皮了，那麼這豬有可能是前日她命蘇嶼處理掉的豬崽。

“百裡潼眠！”司馬炿月氣不打一處來，“好手段啊，我不過是讓你們南苑賠了三頭豬崽，你便想要東苑二十幾條人命來抵？”

“司馬先生若還有半分清明，就該知道這是挑撥南苑與東苑的關系。”潼眠眼底閃過一絲擔憂，剛才聽聞阿璟也中毒，不知是否嚴重，“何況阿璟也中毒了，對方的目的顯而易見，為何不毒我南苑的弟子，偏偏給阿璟下毒，那定然是知道我在意阿璟，可是他們想錯了，這點伎倆在我面前微不足道。”

“皇兄，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我需要幫忙，中毒弟子人數衆多，不及時救治，恐有生命危險。”莳熎打斷了二人談話，司馬炿月也反應過來，目光轉向莳熎，道，“需要我做什麼？”

“命人取牛乳，甘草，斷腸草，先給中毒弟子灌服牛乳，再煎藥服下。初步判斷，應該是食用了不幹淨的食物，混合了一些毒量較少的毒草。”莳熎熟練地替弟子把脈，給中毒嚴重的弟子先服用解毒丸緩和毒素擴散。

“其餘弟子用完膳速速離開膳堂。”潼眠轟散了看熱鬧的弟子，以免影響莳熎救治，“司馬先生，借一步說話？”

司馬炿月疑惑不已，但還是配合地随潼眠走出膳堂。

“有何事？這麼神秘。”司馬炿月抱胸，對潼眠的戒備分毫未減。

“司馬先生不必如此，我是想找你合作。”潼眠掃了一眼周圍，确認四下無人後，她才開口。

“這可真是稀奇，百裡先生一向視我為仇敵，這會居然主動找我合作？怕不是有什麼陰謀。”司馬炿月嘴上不饒人，心裡卻是有幾分欣喜。

他倒要看看一向自負的女帝百裡潼眠要如何與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