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容璟突然揪住她腰間的香囊傻笑 :“洛洛姐姐,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潼眠牽起樓容璟向厲妃行禮:“厲妃娘娘打擾了,我這就帶公子回竹露苑。”
“明日便讓司禮監拟旨。”厲妃親手為他绾發插上赤金簪,“本宮要收你為義子。”
三更天的霧氣漫進殿内時,潼眠攙着打哈欠的樓容璟退出栖梧殿。他袖中還揣着厲妃塞給他的玉牌,刻着“栖梧殿”的朱砂印還未幹透。
“阿璟是如何認出我的?”二人踩着滿地星辰并肩而走。
樓容璟歪頭蹭了蹭她的肩頭,一縷銀絲滑落:“眠眠身上的香囊,阿璟認得。再說了,不管眠眠變成什麼樣子,阿璟都能認得出來。”
卯時的晨霧還凝在栖梧殿的琉璃瓦上,幾十名太監已捧着鎏金冊寶跪滿宮道。樓容璟被套上玄色蟒袍時,發間銀絲似乎多了幾縷。
潼眠跪在末位宮娥堆裡,她看着樓容璟懵懂地接過金冊,突然想起昨夜他蜷在榻上數銀絲的模樣:“眠眠,我好像變成雪兔子了。”那銀絲如今已有小半截浸着靛青色,分明是厲妃搞的鬼。
冊封結束後,司馬炿月趁着人多拽走了潼眠。
“我母妃如今已是碎天境,你瘋了跑來招惹她?”司馬炿月吼道,随即感到自己失态,語氣漸緩,“我查到了周國公三年前曾帶兵去過清風鎮,絞殺了上百溇軍,随後由小小将軍被封為國公。”
“絞殺上百溇軍?我那日不過帶了幾名侍衛,哪來的幾百人?”潼眠思考片刻,猛然醒悟,“難道清風鎮被屠村是因為這個!”
雖然清風鎮的村民是飖澹人,但他們也隻是普通老百姓,被奸人所害,死後還要被污蔑是溇兆人,簡直是喪心病狂。
“周國公在朝中一向聲望頗高,此事還得調查清楚。”
“阿璟被厲妃收為義子,我需要身份暫時留在大飖,侍女這個身份再适合不過了。”潼眠負手而立,正在思考着什麼。
司馬炿月眼眸暗淡,垂首看不見他的表情:“我是太子,你想留在大飖,什麼身份我給不了你?”
“阿璟被你母妃盯上,實屬意料之外,為了确保他的安全,我隻能以侍女的身份呆在他身邊。還有...”潼眠欲言又止,“你母妃好像給阿璟下了毒,他的發絲變白了。”
“你想讓我去查解藥?”司馬炿月瞳孔驟縮,略帶着不爽。
“雖然不知道厲妃打的什麼算盤,但虎毒不食子,我總感覺她下的不是毒藥。”昨日初見厲妃,她看向阿璟的眼神全是慈愛,那是裝不出來的,阿璟的發絲變白,定是厲妃所為,若不是毒藥,厲妃給他下的究竟是什麼藥。
“自我從溇兆為質子回大飖後,母妃對我異常寵愛,原來她把對樓容璟的愛加倍給了我...”司馬炿月有些落寞,他一直瞞着母妃樓容璟的身份,也許也害怕失去母妃的愛吧。
“阿璟不會一直呆在大飖的,你大可放心。”或許是看出了司馬炿月的顧慮,潼眠打消了他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