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大人們說曾經的事情,他們雖不插話,但也都覺得那些舊事萬分熟悉。
外面還在下着雨,天陰的讓人容易感到時間混亂。
明明是頓午飯,在開燈的房間裡很像是在吃晚飯。
話語和笑意被門鈴聲打斷後,五個人一齊看向了門口。
方玉芹通過貓眼看了下後立馬開了門。
“師母。”門外站着的年輕男人一臉笑意地開口。
“小蔣,快進來。”方玉芹說着就招呼着老姜,“小蔣來了!”
聽了這話的姜書茵立馬想起什麼的放下碗筷起身:“元承哥!”
“茵茵。”蔣元承笑着說。
姜書茵沖進來的蔣元成點點頭就小跑着回房間了。
老姜也迎到了門口去:“怎麼又拿來這麼多東西。”
“我媽從鄉下帶過來的,都是自家養的雞鴨下的,我給你和師母送過來些嘗嘗......”
“吃飯沒呢,快進來一起吃。”方玉芹說着。
蔣元承看到了屋裡有陌生面孔,知道師傅家有客人,忙擺手:“我不進去了師傅師母,我就是過來給你們送蛋的,還有點别的事得去處理。你們快回去接着吃飯。”
方玉芹:“你這孩子,怎麼淋濕了頭發,沒帶傘啊?”
“有傘,在車裡呢,我着急上樓,下去就坐車裡了,”蔣元承邊說邊轉身,“我得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們。”
餐桌邊的嚴司放的視線一直鎖定在門口說着話的年輕人身上。
這人看起來二十多歲,白淨臉上架着金絲眼鏡,看上去非常有書卷氣息。文質彬彬形容這樣的人再好不過了。
那人剛轉身,他就見姜書茵一路飛快地從房間跑出來,滿嘴叫着“元承哥”。她手裡不知拿着什麼東西,追到了樓道裡。方玉芹和姜啟平已經都回來了,她還沒有回來。
還咧着的門縫聽不清楚那倆人在說什麼,但馮烈曾經的話卻在嚴司放的耳邊格外清晰。
“前幾天我聽唐佳蓓說姜書茵一直有喜歡的人......
“好像是個大她很多的,都已經工作了......”
姜書茵回來了,嚴司放的思緒也回來了。
見姜書茵拿着的東西已不見,就知是給那個姓蔣的了。他看着姜書茵滿臉開心,卻怎麼也擠不出笑意。
重新坐回餐桌邊的姜書茵正聽到方玉芹在跟陳樹雲誇蔣元承。
“小蔣家裡農村的,考出來特不容易,這孩子非常争氣。年紀輕輕就是了不起的法官了,又特别孝順,别說對自己父母了,就是對我們這師傅師母的,那也是一樣。我們啊,真就跟多了個兒子似的......”
也許是從小就不被待見的原因,每次方玉芹誇别人家孩子姜書茵都覺得不真實,會反複地去想對方不好的地方。
但蔣元承确實不一樣,哪哪都好。姜書蔓眼光是真不錯。
“小蔣那個女朋友怎麼樣了?”方玉芹問老姜。
姜書茵夾的那塊兒排骨随着方玉芹的話音一起掉了:“元承哥有女朋友了?”
老姜:“别人給介紹的,就一起吃了頓飯,沒說處不處呢。”
方玉芹:“差不多該處對象了,到歲數了。”
姜書茵這才替姜書蔓松了口氣。
她的明顯松了口氣,嚴司放看在眼裡,就更覺得馮烈說的姜書茵喜歡的那人就是這個蔣元承了,怎麼品都對得上。
剩下的半頓飯,他吃的心不在焉。
大人們還是有說不完的話,下了飯桌也都還在聊着,要麼是家務事,要麼是這幾年在南方的生活,或者說說這幾年由城的變化。
要不是家裡來了客人,姜書茵不會積極洗碗,她在廚房洗碗的時候,嚴司放就倚在廚房門口看着。
姜書茵不覺得她洗碗這事會比找個地方看手機有趣。見嚴司放這麼感興趣,她不止一次問:“要不你來洗?”
每次嚴司放都搖頭,然後就站在那傻愣愣地看着。
不對勁。
這人不對勁。
可姜書茵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勁。
不對勁。
她也不對勁。
她怎麼老是關注嚴司放的一舉一動。
她洗碗并不熟練,方玉芹總是埋怨她在家不幹活,卻很少叫她洗碗。今天家裡來客人了,要不然她還沒機會呢,畢竟這都是老姜的活。
她餘光裡的嚴司放雖然已經開始玩上了手機,但姿态還是站成了雕像的樣子。
直到她手裡的一隻碗調皮地滑了出去,那雕像才猛地探身伸手把那隻碗穩穩接到了手裡。
姜書茵趕緊拿回碗:“謝天謝地,真要是摔碎了,我媽又要罵我。”
嚴司放看了看手心殘留的洗潔精泡沫,想要站過去沖洗手。看着姜書茵毛手毛腳的,他最終還是選擇抽了張紙巾擦拭幹淨。
他邊擦邊忍不住笑地嘟囔道:“真是服了,碗能洗飛了……”
姜書茵沒聽清:“你說什麼呢?”
“沒說什麼。”
“那你笑什麼。”
“也沒笑什麼。”
神經病啊。
姜書茵繼續洗着碗。
相比闆着臉的嚴司放,還是笑起來的嚴司放更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