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初和的傷口又發炎了。
少年趴在床上病恹恹的,男人屈膝坐在床邊給他上藥,看到泛紅的傷口邊緣忍不住強調:
“一定是昨晚睡覺蹭到了,上的藥都沒效果!”
對此宴初和隻是把頭埋進枕頭,小聲道:“才不是。”
他睡覺很乖的,睡前什麼樣睡醒後就是什麼樣。
其實安又麟也清楚,主要原因在他。
如果不是他胡鬧完又把人抵在牆上質問,怎麼可能會出問題?
所以現在的他束手束腳,上個藥都小心翼翼。
咚咚。
敲門聲引起了兩人注意。
少年迷迷糊糊地擡頭看向安又麟,對方隻是放下藥罐,揉了揉少年的腦袋。
“睡你的,我去看看。”
宴初和目送男人離開的背影,心中有一個猜想,或許對方履行承諾的時候要到了。
果然,安又麟一開門就看到自己弟弟一臉陰郁地站在門口,見到自己的時候嘴角揚了揚,露出幾分假笑。
“哥,我來接阿傻回家。”
“他在你這玩的夠久了,該回家了。”
安又麟斜倚門框,聞言隻是擡了擡眼皮,道:“哦,那你回去吧。”
安瑜眼皮微跳,上前兩步,卻又被反應極快的安又麟擋住去路。
“這是什麼意思,不想讓我帶人回家嗎?”
安又麟也懶得跟他來虛的,聞言輕哼一聲,下颌很矜持地點了下。
安瑜臉上的笑容斂去,這更放大了他此刻身上的陰郁感。
“你不會把人給殺了吧?”
“畢竟你我都知道,你最讨厭的不就是阿傻這類人。”
“一時沖動殺了人也是正常的。”
安又麟挑眉,嗤笑,“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心理扭曲,有那些奇奇怪怪的癖好?”
“人活的好好的,是我不想讓他跟你走。”
“那就讓我看一眼。”
安瑜更進一步,逼到安又麟面前。
安又麟拿出一把折疊刀,正是昨天那把,唰地一下彈開刀刃,丢在手裡把玩,鋒利的刀鋒閃過,刺痛安瑜的眼睛。
“如果哥不願意,那我隻好去跟執法警報告,你私藏上層區的少爺,并且将人殺害……你應該不想成為黑戶吧?”
唰!
刀鋒回鞘,安又麟緩緩挪開手,冰冷兇厲的目光看着自己弟弟。
他很煩躁。
自己這個弟弟武力值不高,但絕不缺耍陰招的手段。
像個盤旋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時都可能反咬一口。
罷了,反正這人也做不到在自己面前帶走少年,讓他看一眼,好死了這條心。
安又麟微微側身,讓出一條路。
“就一眼,看完就滾。”
安瑜扯了扯嘴角,沉着臉直奔卧室。
卧室裡少年趴在床上閉着眼睛,恬靜的模樣仿佛在做什麼美夢,對于兄弟倆人的争吵毫無所覺。
輕柔的薄毯披在少年身上,露出大片背部肌肉。
安瑜從沒在這種燈光下看到過少年的後背,但如果真的讓他見到,或許會更興奮。
那些傷痕……都是他造成的啊。
就連空氣中彌漫的淡淡血腥味都是人間美味。
隻是他那個哥哥實在不解風情,一點都不懂如何培養寵物。
還是要他自己來才好。
“看夠了嗎?”安又麟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安瑜的暢想。
安瑜笑着回頭,一副發現什麼重要秘密的表情。
“哥你居然讓他睡在床上,你不知道寵物這種東西,狗窩是更适合它們的存在嗎?”
男人眼皮微擡,手中的刀無聲出鞘,抵在安瑜的脖頸處。
“滾出去。”
刀鋒對着自己的命脈,哪怕自诩聰明的安瑜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卧室。
關門前,安又麟飛快地看了一眼,發現宴初和還是一無所知睡的香甜,稍微放下心,專心應付安瑜。
那邊安瑜被趕了出來,心情也不算太好,看着安又麟的目光十分不善。
安又麟直接催着人出去。
“還不滾?”
“那麼着急做什麼?”安瑜賴着不肯走,眼神似有若無地飄向卧室,暗示的意味十足,“我還想和你談談。”
“畢竟是我救的人,哥要搶總要有個理由才是。”
“沒有理由,人我要了,有本事你搶回去。”
安又麟雙手抱臂,擋住了安瑜看向卧室的目光。
安瑜眯起眼睛,假笑,“每次有好東西我可是很自覺的跟哥分享,怎麼哥獨占欲那麼強,非要一個人獨吞?”
安又麟輕笑,點了點安瑜的肩膀。
“如果你能一個人吞下,你會和我分享?”
“别開玩笑了。”
被戳穿的安瑜無奈,至少聳了聳肩。
“我們共享不好嗎?如果沒有我的教育,阿傻怎麼可能那麼乖?”
安瑜不提還好,提了反而讓安又麟想起來,這家夥就是害的宴初和傷到現在還沒好,導緻他一直沒能成功把人吃到嘴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