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應該是你的私刑才對。”
安又麟步步緊逼,把人逼到玄關。
“不管有沒有你,他都會乖乖聽我話,不用你來指手畫腳!”
安瑜退無可退,身體撞在門闆上,他卻低着頭桀桀地笑起來,最後在安又麟耐心消失前擡起頭,望着男人。
“哥真會說笑,你對阿傻這樣好,莫不是喜歡上了?”
“我還以為你經曆過那件事,會對同性戀恨之入骨來着,沒想到還是栽了呀!”
“你居然真的喜歡男人哈哈哈哈——”
“閉嘴!”
安又麟掐住安瑜的脖子,神情冰冷得可怕。
被強行閉麥的安瑜并不害怕,反而對着男人笑得譏诮,用嘴唇無聲道:
“你喜歡他。”
這像是個咒語,觸動了安又麟某個一直未曾發覺的心弦,也讓男人下意識松開了手。
“胡說八道。”
“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這種人?不過是一個解決生理欲望的玩物罷了。”
安又麟厲聲反駁。
“咳咳,真的嗎?哥,你不會騙人的吧?”
安瑜似乎已經習慣安又麟是不是的暴戾行徑,隻是咳嗽幾聲便繼續嘲弄地開口,語氣裡帶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不甘心。
“他對你真的隻是玩物嗎?”
“當然!”
安瑜滿意地點點頭,捂着脖子笑得陰森,微微偏頭,露出半張藏在發絲陰影下的臉,聲音低沉沙啞:
“那就好,哥,我現在不和你搶,但等你玩膩了記得還給我,我不嫌棄。”
“千萬别動真心,你知道的,這種人不值得。”
安又麟不想再忍,反正已經把人要到手,趕緊把這個煩人的弟弟打發走才是正經。
“滾。”
安瑜被推搡着,并不算多留戀,隻是不斷提醒着男人。
别動情,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像個魔咒一直萦繞在安又麟耳邊。
他動個屁的情。
安又麟并不把這句話當回事。
他隻是養個細皮嫩肉的情人滿足自己的生理需求而已,又不是要結婚,說什麼下地獄。
哄騙他把人丢出去好二次接手吧。
他這個弟弟手段可真是肮髒!
安又麟關上門,耳邊終于清靜。
返回卧室看着還在睡夢中的少年,安又麟咳了一聲。
“别裝了,人已經走了。”
要說剛剛兩人在門口的談話聽不見還可以解釋,但他們剛剛幾乎都快在卧室門口吵起來了,小東西要是還沒有任何反應,那才叫不正常。
安又麟話音剛落,原本趴在床上裝睡的少年睜開眼睛,慢吞吞爬起來。
男人哼笑一聲,彎下腰,看似親昵地拍了拍少年的臉頰。
“人我幫你打發走了,準備怎麼感謝我?”
宴初和因為高燒有些糊塗,揪着被角不知所措。
安又麟輕歎了口氣,對于少年的不開竅完全沒有辦法。
他的小情人就跟沒那根弦一樣,壓根就不知道怎麼哄他開心,偏偏他還喜歡這副純真的模樣喜歡的不得了。
安又麟俯身在宴初和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隻是輕柔觸碰,卻帶着強烈的被克制的欲望。
“快點好起來吧,别讓我等太久。”
少年懵懂垂眸,好似害羞一般,避開了安又麟的注視。
安又麟也不好再得寸進尺,把人逗害羞了又要咬着嘴唇不放。
他哪受得了這種誘惑?
然而天不遂人願,宴初和傷還沒好全,安又麟先接到一通緊急電話。
電話響起的時候,安又麟正在給宴初和上藥,還順嘴吐槽兩句少年皮膚嫩,傷口不容易好。
由于沒有多餘的手,男人示意宴初和幫他接通。
電話裡陌生的聲音帶着幾分慌亂,聽起來好像出大事一般。
“安又麟!别在你那溫柔鄉裡縮着了!首領失蹤了!”
安又麟臉色微變,拿了手機關閉免提,轉身就去外面。
宴初和不知道後續又說了什麼,隻知道安又麟回來的時候面沉如水,手背青筋暴起,看樣子似乎在克制情緒。
宴初和估摸着對方也沒心思為自己上藥,于是選擇把衣服放下來,擡頭的時候發現男人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似乎陷入到一種魔怔的狀态。
“怎麼了?”
男人很慢地搖了搖頭,盯着熄滅的屏幕快速道:
“我出去一趟,今晚不一定回來,不用等我。”
宴初和眼睛亮了亮,表情卻沒什麼變化,隻是低頭應和。
安又麟似乎遇上很急的事情,顧不上多交代幾句,穿好衣服後就離開家門。
自然也沒注意到宴初和情緒的變化。
關門聲過後,宴初和才感受到自己過快的心跳。
然後他的身體比他的思維還要快一步來到窗邊。
樓下男人急匆匆的身影沒入一輛黑色汽車,旋即這輛車開出了小區,最後消失在道路盡頭。
宴初和手指握拳,按在心髒處,抑制住那有些格外興奮的心跳,甚至激動地有些顫抖。
他似乎有了一個恢複自由的機會。
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